思來想去,馬士英只能夠裝聾作啞,反正兵部頂在前面,再說彈劾是都察院的權力,不管對錯如何,最終的決策不是都察院。
公房之內,張溥和張採兩人的神情不是很好,大部分同僚看向他們的神色,都不是很自然,其中原因,兩人心知肚明,要不是兩人頂著監察御史的官職,只怕早就遭遇到責罰,不過兩人無所謂,他們只是提議者,背後有人暗中運作,而且此次曹文詔殞命、南陽府城被流寇攻陷,背後也有人暗地裡告誡了他們,不要驚慌,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張溥和張採還是有些擔心的,他們當初提出來的彈劾奏摺,經過了深思熟慮,可立足點是流寇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很快就會被剿滅,誰知道他們的立足點根本不對,流寇遠沒有到崩潰的邊緣,半年時間過去,反而度過了難關,朝著湖廣方向發展了。
出頭鳥可不是那麼好做的,流寇逃離生天,最為強悍的曹文詔總兵隕落,很多人會將責任怪到他們兩人的身上。
休沐的時間到了,張溥和張採兩人並肩離開都察院,沒有顧及到背後的議論和目光。
吏部主事吳偉業早就備好了酒菜,等候眾人的到來。
張溥、張採、楊彝、龔鼎孳、吳昌時等人先後到來。
就過三巡之後,張溥首先開口了。
「唉,真的是沒有想到啊,曹總兵隕落了,洪大人沒有能夠徹底剿滅流寇,反而讓流寇進入了湖廣,就連皇上都震怒了。」
張溥說完之後,楊彝不屑一顧的開口了。
「天如,沒有必要唉聲嘆氣,這戰場上的事情,沒有誰能夠保證,勝敗乃兵家常事,我注意過了,洪大人在山西的時候,斬殺了好幾萬的流寇,這不能夠說不是功勞吧,曹總兵儘管隕落,可也斬殺了好幾萬的流寇,進入到湖廣的流寇,人數不過幾萬人而已,想必洪大人會率領大軍,在湖廣境內徹底剿滅流寇的。」
楊彝的語氣,讓吳偉業有些忍不住了,嚴格說來,身為復社成員的吳偉業,這些時間進行了反思,他感覺到張溥、楊彝、張採等人的做法,完全不是從朝廷的角度出發,更不是從公正的角度出發,而是想方設法的對付鄭勛睿,可是從建功立業方面來說,這些人是遠遠比不上鄭勛睿的,這就好比是站著的人看著彎腰做事情的人,還要從中找出漏洞,趁機打翻別人,這樣的情形是很可怕的,若是所有人都這樣做,那朝廷還有什麼希望,大明還有什麼出路,最終不是大家都跟著完蛋嗎。
吳偉業已經感覺到,張溥、楊彝、張採、龔鼎孳等人,已經將個人恩怨擺在最前面,為了實現個人的目的,不惜損害朝廷的利益,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打倒鄭勛睿。
「子常兄的話語,我不能夠接受,曹總兵乃是我朝最為強悍的將軍之一,可以與後金韃子面對面廝殺,其勇猛得到了皇上的認可,其麾下的三千關寧鐵騎,更是我朝最為驍勇的軍隊,面對後金韃子毫無畏懼,就是這最為驍勇的將軍和軍士,全軍覆滅了,我看過奏摺,流寇有十餘萬人,為什麼獨獨安排三千將士前去阻擊,洪大人麾下的七萬大軍,哪怕分出一萬將士前去阻擊,都不會造成如今之局面。」
吳偉業說出來這樣的話語,誰都沒有開口,楊彝的臉微微紅了。
「再說南陽府城被攻陷,流寇逃竄的方向,洪承疇大人與河南巡撫王鐸大人,都是知曉的,我本不懂軍事,可也知道在流寇可能經過的地方,佈下重兵的,至少需要護衛城池,讓流寇得不到任何的補給,可情況恰恰相反,河南衛所軍隊的軍士,悉數都集中在開封、鄭州與滎陽一帶,導致南陽府城的守衛空虛,被流寇抓住了機會…」
吳偉業說完之後,楊彝再次開口了。
「竣公,無需這麼激動,洪大人和王大人如何思索的,不是我們能夠妄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