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鵬和沈忠仁之間的關係非常好,但外人不知道。
兩人是同年,當年科舉考試的時候,沈忠仁的家境不是很好,得到了楊一鵬很多的幫助,而且兩人意氣相投,年輕的時候就是鐵哥們,只是後來各自為官。天南地北,很少見面。但相互之間有書信往來。
楊一鵬能夠進入內閣,這裡面有沈忠仁的功勞,皇上在考慮人選的時候,曾經徵詢過沈忠仁的意見,沈忠仁對楊一鵬是讚不絕口的。
如今兩人的地位不一樣了,在官場經過了多年的磨礪。見識也完全不同了,拋卻了當年的青澀,代之的是官場的成熟和圓滑。
楊一鵬進入書房,稱呼嚴肅,沈忠仁的回答同樣嚴肅。
還是楊一鵬繃不住了。
「老沈。你我之間就不要有那麼多的禮節了,我都很不自在了。」
「哦,我以為大人進入內閣了,什麼事情都是公事公辦了,自然不敢怠慢。」
楊一鵬揮揮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沈忠仁也端起了酒杯。
幾杯酒下肚子之後,氣氛迅速融洽了。
楊一鵬終於提到了關鍵的事宜,這關係到他如何做出決定,也關係到他與鄭勛睿之間的關係,這可不是小事情,京城之中,他最為信任的就是沈忠仁,所以只能夠諮詢沈忠仁。
「老沈,淮安的動靜,你也知道了,我是有些不安啊,儘管說鄭勛睿寫信了,可漕運牽扯出來的事情太多了,萬一牽扯到我頭上了,那就不好收拾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鄭勛睿是什麼想法,一直難以做出決定來,我也知道朝中有人反對鄭勛睿,甚至是恨之入骨,他們肯定想著找到我,要求我表態,你看,這些日子,我只能夠閉門謝客。」
沈忠仁笑了笑,慢悠悠的開口了。
「大人,鄭勛睿的來信不用多說,有一件事情,難道你沒有發現嗎,那就是漕運總督府沒有什麼官吏被責罰,你以前是漕運總督,主要責任還是在總督府,既然總督府沒有多少貪墨的官吏,那淮安的震動,與你有多大的關係呢。」
楊一鵬顯然是不放心,依舊眉頭緊皺。
「大人,任何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鄭勛睿在淮安的動作,暫且不說是不是直接針對你的,可分析下來,我感覺到,他沒有任何理由針對你。」
「其一,鄭勛睿和你沒有任何的仇怨,其二,鄭勛睿若是扳倒你了,他得不到任何的好處,這內閣空出來的人選,他不可能得到,其三,你與東林黨人沒有任何的瓜葛,甚至可以說對東林黨人有些看法,鄭勛睿與東林黨人格格不入,他若是對付你,豈不是在朝中自找無趣,自己打滅支援的力量嗎。」
「最為重要的一點,鄭勛睿在動手之前,已經給你寫信了,告知了一切的事宜,而且總督府衙門風平浪靜,難道如此情形之下,你還有什麼擔心嗎。」
楊一鵬嘆了一口氣。
「老沈,你說的這些,我都想到了,可鄭勛睿就算是沒有這樣的心思,保不住其他人不這樣想啊,你想想,漕運出現了大問題,大家會怎麼看,毫無疑問就是我擔任漕運總督時候出現的問題啊,若是有人揪住這一點彈劾,我該如何解釋,最重要的是,我至今不明白,鄭勛睿為什麼會這樣做。」
「大人說到了關鍵,既然信任我,那我就幫助你分析其中的緣由。」
楊一鵬看著沈忠仁,點點頭。
「鄭勛睿不是常人,一手建立了鄭家軍,鄭家軍的驍勇,你我都是知曉的,可以說能夠與後金韃子面地面廝殺,而且能夠擊敗後金韃子的,恐怕只有鄭家軍了,不過頗為奇怪的是,朝廷沒有負責鄭家軍的軍餉,這不能夠說不是大笑話。」
「如此情況之下,鄭勛睿必須想方設法的維持鄭家軍的開銷,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