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堅定的理想和追求,為注意而獻身,這本是每個人應該堅持的信念,本官也有這等的情節,若是無任何追求,渾渾噩噩,行屍走肉,活著也就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不過本官以為,為主義而獻身不錯,可一旦這個所謂的主義出現問題,那造成之後果,不堪設想,比較那些渾渾噩噩之人,是更大的危害。」
「黨同伐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善於內鬥,勇於內鬥,表面上為家國天下之繁榮興旺為己任,骨子裡做出來的卻是不齒的勾當。」
「所謂的不與民爭利,藏富於民,說的很好聽啊,可本官很遺憾的發現,這個所謂的藏富於民,居然是掛羊頭賣狗肉。」
「一方面減輕甚至是免除士大夫和商賈所承擔的所有賦稅,讓天下計程車大夫和商賈富得流油,一方面增加農業賦稅,讓百姓不堪重負,流離失所,掙紮在死亡線上,還美其名曰不言利,只言義,以此來掩蓋齷齪勾當。」
「北方出現大規模的災情,百姓餓死無數,導致流寇肆掠,大明之江山遭遇威脅,甚至是動搖,這個時候,那些誇誇其談的東林黨人在幹什麼呢,他們捂緊口袋,不願意拿出一錢銀子,一粒糧食,為富不仁,置百姓的生死於不顧,反而大放厥詞,趁機排斥他人,什麼朝中缺乏聖人,缺乏棟樑之材,凡是不符合他們意願之人,恨不得全部剿滅。」
說到這裡,鄭勛睿看向了徐吉匡。
「徐吉匡,本官說這些,不指望你聽懂,下面本官就來說說你吧。」
「身為稟生,有功名在身,自甘墮落,委身漕幫,本官不管你是秉承何人的安排,不管你是為了什麼主義奮鬥,都認為你是無頭無腦之廢物。」
「漕幫之罪惡,罄竹難書,一方面盤剝百姓,讓百姓苦不堪言,甚至因為漕糧傾家蕩產,淪為流民,一方面勾結官府,敗壞官場之風氣,讓淮北以及京杭大運河沿線之官府皆陷入到貪墨之境地,漕幫盤剝的錢財,都是百姓之血汗錢。」
「這些錢到什麼地方去了呢,士大夫、商賈、官吏皆從中分得一杯羹,他們之中,當然是形形色色之人,但他們怕是都明白,應該怎麼做,才能夠得到好處,呵呵,不得了啊,如此東林黨人的力量不是壯大起來了嗎,這些人對東林黨豈不是頂禮膜拜嗎。」
「徐吉匡,做出如此恬不知恥的事情,還自命清高,身在大牢之中,居然狂妄,本官為你羞愧,我讀書人之中怎麼出現你這樣的敗類,若是你的父母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怕是羞於見人了,你可真的是爭氣,為祖宗掙得如此好的名聲。」
…
鄭勛睿說話的過程之中,徐吉匡的神色變化是劇烈的,到了後面,徐吉匡身體顫抖,全身癱軟,站都站不穩了。
一邊的徐望華,看著鄭勛睿,臉上同樣露出震驚的神情,他跟隨在鄭勛睿的身邊好幾年了,從來見到的都是從容不迫彬彬有禮的鄭勛睿,可今日這一番的話語,如同一把把的利劍,讓人根本無法承受。
這個時候,徐望華才知道,鄭勛睿不僅僅是溫文爾雅的一面,還有鐵骨錚錚的一面。
「徐吉匡,本官今日願意見你,也是想到了黃道周老先生,還有徐佛家的面子,否則你沒有資格聽本官說話,何去何從,你自身做選擇,本官答應了徐佛家,饒你性命,本官說到做到,三日之後,本官會放你出去,至於說你願不願意說一些本官希望知道的事情,就看你是否還存在良知了。」
鄭勛睿沒有給徐吉匡說話的機會,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
徐望華看了看臉色慘白、身體顫抖的徐吉匡,搖了搖頭,跟著離開了。
一天之後,鄭錦宏傳來訊息,徐吉匡開口了,說了很多,而且說的很是徹底,並且徐吉匡提供了一個最為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帳本,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