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陳貞慧就想到了如此滴水不漏的計策,這好像不大可能。
不過冒襄不會開口詢問,陳貞慧所做的事情,實際上是為了東林書院、復社和應社,四公子和鄭勛睿之間,沒有私人之間的恩怨,甚至沒有見過面。
冒襄的表情被陳貞慧注意到了,他端起了酒杯。
「闢疆,朝宗,我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著讓你們明白,博弈是很殘酷的,絕非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朝廷之中的博弈更加的殘酷,我們時常議論朝政,可有一點必須要明白,不管我們怎麼議論,若是不能夠參與到朝政之決策,那是沒有多大作用的,唯有參與其中,能夠說話,甚至是一言九鼎,才有可能真正改變局勢的。」
陳貞慧的這番話,讓冒襄和侯方域震驚,他們的確沒有想到那麼多,甚至有些理想主義的色彩,以為透過復社和應社,號召天下讀書人建言獻策,就能夠真正改變朝廷的很多決策,現在看來,不能夠參與其中,恐怕說話沒有多大的作用。
想要進入朝廷,想要決定自身的命運,還是必須走科舉這條路。
雅間裡面沉默下來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警覺
殿試之前,楊廷樞算是秦淮河的常客了,這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南直隸的讀書人大都是這樣,不過進入朝廷為官之後,楊廷樞從來沒有涉足秦淮河,也沒有機會涉足了,出任南京戶部尚書之後,身份不一樣了,楊廷樞同樣不可能到秦淮河去,所以有關秦淮河的傳聞,他也是不關心的,但盛澤歸家院被查封,還是引起了楊廷樞的注意。&…
秦淮河所有的青樓,楊廷樞印象最深的就是盛澤歸家院了,和掌櫃徐佛家也是比較熟悉的,所以盛澤歸家院被上元縣衙查封,楊廷樞馬上就注意到了,特別聽聞縣衙查封盛澤歸家院是因為勾結流寇的原因之後,感覺到匪夷所思。
兩天之後,盛澤歸家院很快開業,但掌櫃徐佛家被關押在上元縣大牢裡面,據說是因為勾結流寇的事宜,乃是徐佛家個人的作為,與盛澤歸家院沒有多大的關係。
得知了這個訊息,楊廷樞感覺到很好笑,徐佛家不過是盛澤歸家院的掌櫃,素無野心,怎麼可能勾結流寇,再說流寇遠在北方,根本就沒有到過南京,人家就是想著勾結也沒有機會的,難不成是徐佛家得罪了什麼人,遭遇他人的報復了。
既然關心這件事情,楊廷樞自然就要弄清楚其中的緣由。
很快一些準確訊息傳來,徐佛家在秦淮河為人一直都很是謹慎,沒有得罪什麼人,更不用說是得罪權貴了,秦淮河的女子眼睛很毒,一眼就能夠看出客人是什麼身份。也知道該如何的應對,她們是萬萬不會得罪權貴的。
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陳貞慧等人宴請錢謙益、黃道周和瞿式耜的時候,徐佛家參加了,可能當時的情緒不是很好。拒絕了陳貞慧提出來伺候黃道周的要求,不過後來顧橫波主動出面,願意伺候酒醉的黃道周,這件事情也應該算是解決了。
楊廷樞感覺到奇怪,按說這麼一點小事情,不至於讓陳貞慧等人報復的。陳貞慧身為四公子之首,素質怎麼說都是不錯的,不至於為這麼一點的小事情出手,那樣豈不是自毀清譽,再說秦淮河的姑娘。大凡有一些名氣的,都是有著一些脾氣的,不願意出面接待或者伺候某個人,也不算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
楊廷樞是戶部尚書,還是有著不小權力的,掌控南直隸的府庫,故而也不是可有可無的人,考慮到事情的特殊性。他決定插手過問一下了。
徐佛家被關押在上元縣縣衙的大牢裡面,楊廷樞透過關係,得知徐佛家被單獨看押在一間牢房裡面。連續幾天過去,都沒有提審,如此的情形不符合常理。
勾結流寇是重罪,羈押之時就要提審的,弄清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