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秦淮河盛澤歸家院徐掌櫃私通流寇的罪名,是縣衙誰定下來的。」
典吏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驟然變化了,眼睛咕嚕咕嚕轉動了幾下,很快開口了。
「這位爺,您也知道,我只是刑房的典吏,是按照上面的要求做事情的,至於說這人犯是什麼罪名,如何確定的罪名,那是上頭的事情,我不可能知道的,衙門裡面發出來了告示,我也是按照告示的要求去做的。」
文坤的臉上露出了不一般的笑容。
典吏看見文坤的笑容之後,臉色再一次的變化,這樣的笑容他太熟悉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如實回答,還有機會,你要是不想回答,到時候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我已經提醒過你,不要用衙門裡的那一套來糊弄我。」
典吏看了看文坤,看了看坐在一邊的鄭勛睿。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身份,剛開始以為這些人是江湖上的人,可能是徐佛家的某個相好,套出話語來了之後,想著能夠救人的,如此情況之下,他絕不能夠說實話,幾句話糊弄過去就可以了,這些人既然在上元縣動手,也不要想著能夠逃走。
可是很短的時間過去,典吏的看法出現了巨大的變化,眼前兩個年輕人的氣質很不一般,就算是知縣老爺,也遠遠比不上,想想人家敢在上元縣動手,豈是一般人。
而且眼前這位年輕人,好像對衙門裡面的事情非常的熟悉。
「我、我說實話,我都是按照司吏的要求做的,他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文坤的臉上露出了冷笑,揮手示意親兵將典吏的嘴堵上了。
司吏被帶進來了。
還沒有等到司吏清醒過來,文坤就開口了。
「典吏剛才全部都說了,誣陷秦淮河盛澤歸家院徐掌櫃的事情,是你給知縣提出來的建議,如今就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可要記住,這是你唯一的解釋機會。」
被親兵看押的典吏,臉色已經是一片死灰,他根本想不到,人家將司吏也抓住了,可惜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他說話的機會了。
司吏看著被押在一邊的典吏,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這位爺,此事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徐掌櫃為什麼被定罪,我不是很清楚,一切都是老爺與典吏商議的,提審徐掌櫃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你騙誰啊,你是刑房的司吏,這麼大的事情,你會不知道,典吏只是你的副手,按照你的要求做事情,你居然說不知道。」
「我可以賭咒,真的不知道,都是典吏和老爺商議的,當初查封盛澤歸家院,我也不知道,老爺直接通知,典吏帶人去做的,就連是不是提審了徐掌櫃,我都不知道。」
司吏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年紀,下巴有著一縷的山羊鬍子,看著典吏的眼神,很是怨毒,這樣的神情可不是裝出來的,說明司吏和典吏之間,平日裡的關係不怎麼樣。
文坤有些吃驚,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有可能存在,知縣將案子交給誰直接辦理,其他人一般都是不會插手的,哪怕是司吏。
文坤可不會就此罷休。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就說說你知道的事情,可不要對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司吏低下頭,沉思了一會,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的確知道一些,當初查封盛澤歸家院,事發突然,我曾經專門請示過老爺,老爺說的很是含糊,說這是上面交待下來的事情,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徐掌櫃私通流寇,既然老爺這樣說了,我不可能有其他的說法,而且老爺還專門吩咐了,這件事情由典吏直接負責,要求我不要插手。」
「說說徐掌櫃的小廝在什麼地方吧。」
司吏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