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詢說完之後,張溥點點頭。
「下官覺得侯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在開封府城的時候,一直都沒有直接接觸吳甡大人,就是防止節外生枝的事宜。」
錢士升微微搖頭。
「張溥,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能夠瞞過吳甡嗎,那根本不可能。吳甡是河南巡撫,在河南這麼多年,上上下下的官吏。他都是非常熟悉的,可以說你前面去調查,後面吳甡就能夠將所有的情況弄得清清楚楚,你哪裡能夠保密,只不過你做的最好的就是,讓熊文燦和高起潛支援你。這樣吳甡就沒有辦法了,你若是稍有不慎。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
張溥有些不服氣,這個時候。侯詢再次開口了。
「錢大人說的是,張溥,這方面你還是沒有太多的經驗,這也不能夠怪你,你年紀不是很大,一直都在京城,雖說在都察院讓你受到了一些磨礪,但這遠遠不夠,你要知道地方上的事情複雜很多,關係錯綜複雜,很多時候牽一髮動全身,就說你找到杞縣的縣令宋楓,他能夠在你的面前實話實說,難道會在吳甡面前有所隱瞞的,故而你找到的任何人,前面給你說了知道的情況,轉頭就會將這些事宜告知吳甡的。」
錢士升和侯詢都這樣說,張溥才低下頭,不過他很快抬頭了。
「下官以為,就算是吳甡知道所有的情況,不要緊,畢竟下官掌握了實實在在的證據,這是吳甡無法抵賴的事宜,下官人輕言微,不好直接詢問吳甡,可皇上或者是內閣直接詢問,想必吳甡不可能隱瞞任何的事宜。」
錢士升的臉上沒有了表情,可侯詢卻是點頭了。
錢士升看了看侯詢,眉頭微皺,看樣子侯詢真的是沉不住氣了,這也難怪,侯詢儘管是內閣輔臣,卻因為侯方域的事情,被壓得很不舒服,此時發現了能夠反擊鄭勛睿的機會,肯定是想著很好的抓住,一舉掀翻鄭勛睿的。
但按照侯詢說的去做,那還真的不能夠成立。
微微嘆了一口氣,錢士升開口了。
「侯大人,張溥,若是將所有事情呈奏給皇上,這件事情有如此的可能性,那就是吳甡和鄭勛睿同時承認事情沒有做好,無非是沒有考慮到那麼多,因為李巖是人才,而且立下了很大的功勞,故而他們是為朝廷爭取人才。」
「朝廷連流寇都可以招安,難道容不下李巖這樣的人才嗎,你們想想,禮部會硬撐著說李巖的事情一定需要稟報嗎,若是我們堅持了,那必定會有人說,出現此類的事情,禮部是不是完全按照規矩做的,是不是沒有出現過偏差,這顯然不可能。」
「若是按照這樣的態勢扯下去,那就根本沒有辦法追究了,最終不了了之,說不定皇上還會認為吳甡和鄭勛睿處理的不錯,免於繁瑣的程式了,牛金星和宋獻策能夠立下功勞,難不成李巖就不能夠立功,特別是那封信函,很能夠說明問題,李巖寫出這封信函,明顯就是讓牛金星和宋獻策脫離李自成的,你們要是將信函呈奏上去,難道皇上看不懂嗎。」
錢士升說到這裡的時候,侯詢老臉有些紅,其實錢士升說到前面的時候,他已經聽懂了,只是因為對鄭勛睿有著不一般的仇恨,故而說話有些不理智了。
張溥本來是很自得的,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得到了侯詢的讚譽,可是被錢士升這樣一說,好像所有做的事情,都失去了意義了。
錢士升說完之後,侯詢跟著開口了。
「錢大人說的很有道理,這都是我太心急了,此事必須要穩妥處理,若不然張溥就白忙活一陣子了。」
錢士升看著張溥開口了。
「張溥,此事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理,最為妥當。」
張溥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始終沒有什麼頭緒,自己已經回到了京城,馬上就要到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