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的匱乏,讓熊文燦很是惱火,不知道延慶州城的情況,貿然發動進攻肯定是不行的,何況後金韃子人數眾多,貿然的進攻等同於自殺,至於說駐守延慶州城的洪承疇一直沒有信函和文書,監軍高起潛也沒有任何的信函文書,這倒是能夠理解,後金韃子既然要進攻延慶州城,一定是將城池圍得水洩不通,不可能有任何的情報送出來,沒有延慶州城的情報,高起潛也就不會有其他的命令。
五萬大軍基本還是穩定的,因為在周遭沒有發現後金韃子的影子,密雲衛和營州衛的軍士也還算是安靜,只不過這些軍士普遍都沒有什麼士氣,他們對此次的出征有著不小的怨氣。畢竟其他衛所的軍隊,都是駐守在京城附近,他們卻被派遣出來進攻後金韃子,這明顯不公平,但這樣的怨氣也只能是在內心。
熊文燦能夠感受到這一點,不要說下面的軍士。就是營州左屯衛、右屯衛、前屯衛、中屯衛、後屯衛以及密雲前衛、密雲後衛的諸多總兵、副總兵,臉上的神情也是惶惶不安的,他們曾經與後金韃子有過交鋒廝殺,對於後金韃子有著本能的恐懼。
這樣的氛圍是異常致命的,幾天前在昌平州城看見的情形,不僅沒有能夠激起這些軍士的鬥志,反而讓他們更加的恐懼,若是以這樣的心態投入到戰鬥之中,就算是佔據全面的優勢。也可能是面臨失敗的結局。
所以熊文燦不能夠著急,不管怎麼說,他都要掌握延慶州城的實際情況,才能夠決定什麼時候發起進攻,而且進攻以自己麾下的三萬將士為主,其餘營州衛和密雲衛的軍士,只能夠從一邊協助,不可能承擔主攻的任務。
天漸漸黑下來。已經到了初冬的季節,北方開始變得寒冷。尤其是夜間,溫度降的很快,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感染風寒,所以除開值守的軍士,其餘的軍士都進入到營房歇息了。
熊文燦睡的很少,他腦子裡裝的事情太多。不可能安然入睡,身邊的親兵在黑夜來臨的時候,在屋子裡生了炭火,這樣能夠暖和很多。
熊文燦看了好一會的地圖,他關注的是延慶州城周遭的情形。至於說昌平和京城一帶的局勢,他倒是沒有操心,也認為不需要操心。
眼前的地圖開始變得模糊,熊文燦索性趴在了桌上,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股冷風灌進來了。
熊文燦猛地抬頭,他的身上披著大衣,桌上的油燈尚未熄滅,明顯這是親兵換過燈芯,加過油的。
斥候臉色煞白,看見抬起頭來的熊文燦,也顧不得許多了。
「報,東面發現大股流寇,距離常裕城所最多十里地…」
熊文燦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瞬間清醒了。
他騰的站起身,也不管滑落在地上的大衣。
「延慶州城明明在常裕城所西面的方向,東面怎麼會出現大股的後金韃子,你們不是每日裡都在四處偵查嗎,不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後金韃子嗎…」
斥候的臉色發白,身體也開始顫抖,突然出現的流寇,的確是從東面而來的,根據時間和位置來看,這些後金韃子很有可能是藏匿在天壽山之中的,不過斥候在四周偵查了這麼長的時間,居然沒有發現天壽山藏匿有大股的流寇,這是重大的失誤,可以砍掉腦袋的。
斥候撲通跪在了地上。
「大帥,屬下該死,後金韃子很有可能是藏匿在天壽山一帶,故而沒有能夠偵查到…」
斥候還沒有說完,諸多的總兵也來到了門外,不過他們被守在門口的親兵擋住了,一時間外面很是喧譁。
熊文燦臉色變得鐵青,後金韃子埋伏大量的兵力在天壽山附近,傻子都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前軍在常裕城所駐紮已經有整整三天的時間,什麼都沒有發現,而且行軍途中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