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直接,擺出來了矛盾,太少見了,從甘學闊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來皇上對鄭勛睿的極度不滿意,已經到達了無法彌補的地步。
吳偉業的性格軟弱,聽見甘學闊這樣說,身體微微顫抖,說不出話來了。
顧夢麟就不一樣了,他已經過了不惑之年,接近知天命的年紀,看透了很多的事情,加之他已經和東林黨人徹底的決裂,也清楚東林黨人的做事手段,若是回到東林黨人之中,今後也不要想著有什麼好下場,說不定是兩頭得罪,夾在中間不是人。
陳子龍臉色很是平靜,看不出在想什麼。
開口的還是顧夢麟。
「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了,下官一直以來都是效忠皇上的,也是願意追隨在大人身邊的,只是這些年過於的勞碌,以至於下官感覺到身體不濟了,若是可能,下官懇請辭去官職,回到家鄉去修養身體。」
顧夢麟的回答,讓甘學闊很不滿意,他是經過了認真的思考,選擇首先與吳偉業顧夢麟和陳子龍商談的,在他看來,吳偉業顧夢麟和陳子龍一定會倒戈的,想不到顧夢麟開口拒絕了,儘管說辭官歸家也是一種選擇,但這樣的選擇背後,隱藏的就是不願意背叛和得罪鄭勛睿。
「吳大人,陳大人,你們是什麼想法,該不會也說是身體不好吧。」
甘學闊說出來這句話,顧夢麟的臉色有些微微的變化,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個時候,顧夢麟無法發脾氣,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得罪了甘學闊。
吳偉業好半天才開口。
「大人,下官倒不是身體不好,只是身心俱疲,也想著辭去官職,回答家鄉去。」
甘學闊臉色鐵青,想不到吳偉業和顧夢麟兩人都不願意反戈一擊。
他看向了陳子龍。
「大人,下官也想著辭官歸家。」
陳子龍倒是乾脆,原因都沒有解釋。
「既然你們都想著辭官歸家,那本官也不留你們,你們儘快遞上來辭呈,不過本官今日和你們所說的話語,希望你們能夠永遠藏在心裡,當然本官也不能夠強迫你們,你們若是要將這些話語說出去,他日的後果也由你們自行承當。」
接下來的交談,讓甘學闊愈發的寒心,史可法馬士英和粟建成等人,無不表示辭官歸家,都想著能夠回家去好好的歇息了,這背後的意思,其實就是不願意反對鄭勛睿。
甘學闊萬萬想不到,他打出來的是皇上的旗號,按說這些人不可能不清楚,其表現應當是表示無條件效忠皇上的,可是這些人居然不願意表態,寧肯不做官了。
鄭勛睿難道真的有那麼大的能量嗎。
只是短暫的猶豫和彷徨,甘學闊還是下定了決心,人才有的是,朝中不知道有多少的東林黨人,而且錢士升和侯詢等人都來信了,贊成他調整淮北官吏的做法,甚至直接提出了張溥楊彝張採吳昌時和龔鼎孳等候選人,這些人出任知府甚至是總督府參政,是絕無問題的,皇上也一定會答應的。
既然大家都不識趣,甘學闊就不會客氣了,反正動一個人也是得罪鄭勛睿,全部調整也是得罪鄭勛睿,那長痛不如短痛,就全面的調整人選。
稍稍思索之後,甘學闊提筆開始寫奏摺了。
他提出來的建議,足以震撼大明:漕運總督府的理漕參政督催參政和押運參政,全部調整,淮北四府三州的知府和知州,也全部調整,山陰縣的知縣調整。
至於說人選,甘學闊提出了一部分的建議,張溥可出任鳳陽府知府,楊彝出任淮安府知府,張採出任揚州府知府,吳昌時出任廬州府知府,龔鼎孳出任徐州知州,至於說漕運總督府參政的人選,還是請皇上和內閣做出決定。
寫好奏摺之後,甘學闊反覆的閱讀,反覆的督促自身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