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羅既那兩天去了M市所以白漾“跟團”上飛機的時候他沒來送,只給她打了電話說會盡量壓縮時間過去,讓她不用擔心。聽到他沉穩的聲音白漾便安了心。
安了心的白漾一下飛機就接到了一個不想聽的電話。
“什麼事?”
“你在哪兒?”
“關你什麼事。”
“今年是奶奶七十六歲大壽,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
白漾沉默片刻,她沒忘,她只是裝著忘記了。
“我會打電話祝她生日快樂的。”然後利索地結束通話電話。
崔恕人一手拖一隻行李箱回來衝著白漾嚷嚷:“不知道外面能不能把人融化了。”C城有名的高溫之夏想不害怕都難。
“你是蠟像啊?不是吧?不是就沒事,你脂肪層那麼厚暴曬兩天還能減減肥呢。”白漾拖過自己的箱子。
十來年,果然她已經不大適應這裡的炎熱了,自動門一開啟迎面而來的熱浪讓白漾立時開始懷念H市的涼爽。
專車送他們一行五人到了C醫大賓館,白漾做了兩件事,先給羅既發個平安簡訊然後衝進浴室沖涼,再然後就是到隔壁敲門叫魏鳴時和崔恕人一起下樓吃飯。
大家都是混一個系統的彼此之間即便沒說過話但是有所耳聞,所謂“神交已久”那種,此時見了面自然要握個手道個“久仰久仰”,把平時安靜的賓館餐廳弄得熱熱鬧鬧的,而且這裡的服務人員不知道是不是經過特殊膽量考驗,聽他們這幫人偶爾蹦出的“死者”“屍體”之類的詞居然也沒有用詫異的眼光掃視他們。
白漾本來在飛機上還挺餓的,因為剛才那一個電話搞得她沒了胃口,草草吃了點涼拌菜便上樓去了,因為與會的女性是個奇數所以白漾很狗屎運地分到了個單間兒。
白漾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打電話,反正還要十幾天呢,那時候他們也該開完會要走了,那時候再打吧,反正也只會是電話不會有其他。一聲“生日快樂”而已,有什麼難的,她抽空要正經去辦的是另外一件事,等羅既來了再去。
羅既,他不會是他們喜歡的人選,可,管他呢,這是她自己的事,她自己樂意天王老子也管不著。
給羅既打電話,先膩膩歪歪地來一句“人家好想你哦”雷得羅既半天都沒回話,白漾忍不住哈哈大笑,羅既在電話那頭嘆一口氣:“白漾,你還是快點回來吧,你要是這麼說話成習慣了我心臟受不了。”
太膩了,膩得他心跳加速頭暈眼花像中暑。
聽他這麼說白漾就變本加厲:“討厭了啦,你好壞哦,這麼說人家,人家不依的啦。honey,你快說你想我麼?”
“嗯。”羅既很簡短的一聲。
背景音是女孩子的聲音“羅老師,晚上我們繫有畢業晚會,你來看麼?”羅既回絕了。
“honey,你想我麼?”又膩一遍。
“嗯。”又是簡短的一聲。
又有背景音,粗獷的男聲“老羅,可找到你了……”
白漾捶床,這個時侯冒出這麼多路人甲耽誤她“情話綿綿”,路人們實在太沒有職業道德了,抨擊鞭撻之。
“一會兒打給你。”羅既跟白漾說道。
白漾趴在床上畫了幾個小圓圈,一邊還唸叨:“讓你們纏我男人,詛咒你們尿床。”
圈圈畫完了電話響了,白漾看也沒看就接起來了,繼續膩歪:“honey,你到底想人家了沒有嘛?”還拖個長音。
靜默。
白漾以為她把羅既雷得中暑了,正要笑耳朵裡就傳進一道有些急促的低沉聲音:“漾漾,你不要考驗我的自控能力。”
靜默。
“丫你個姓塗的,打電話不知道先報姓名啊?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