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朕的笑話?!”
上官敏華無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心裡實在暗爽。周承熙心憂西南軍事,又在無能的兵部戶部工部吏部發了頓脾氣,自然無心尋歡,清晨地威脅成了空談。
這情況大家心裡都清楚,她這開口討利便刺中對方心思。這男人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便也不許她睡。從隨身攜帶的金色算袋裡倒出棋子,又找出棋盤,叫她陪他下棋解惑。
上官敏華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耐心陪他摸棋子兒。周承熙給她約莫講了些現下南邊地情況。
柳子厚去駱城探虛實,西南鎮邊守將司空蕭所受之傷無礙。休養些時日便能重上戰場。南梁撕毀兩國協定舉國之力公然犯境。司空蕭肩上責任甚重,與柳子厚會面後。上折請糧、請銀、請人與武器。
朝庭這邊一收到急報就留六部的官員開會,討論一晚也沒給西南軍多增出一擔糧、一錠銀子、一個兵或者一把刀。人人都在推諉,還有人暗示若慶德帝御駕親征,多少南蠻軍團也是手到擒來云云,把慶德帝的文治武功與聖賢國主相提並論。
這時候提御駕親征與做亡國君差不多,周承熙恨恨地捶打,還罵那些人溜鬚拍馬之徒,想著什麼時候找個由頭割了他們的舌頭。
棋盤上的棋子因此震得砰砰響,有些還偏移了位置。上官敏華瞄了瞄,伸手把挪位地棋子按原位挪正,再不動聲色地下了一枚棋子。她淡淡地勸道,這種小事何須發脾氣,交給吏部的人收拾,又說行軍打戰她沒有主意:“不若去問問今日來應徵的那些書生學子,興許會有收穫。”
周承熙說他已經派人去做了,上官敏華故作驚奇,問道:“那陛下憂心些什麼?”
“憂心,”周承熙以一種她從來沒有聽過的緩慢的語速說道,“銀子,糧食,兵源和武器。”
上官敏華笑了,道:“陛下,你缺的僅僅是銀子。”
周承熙也笑,道:“條件呢?”
“陛下是在向妾身借銀子嗎?”上官敏華很為難、很為難,她攤攤手,說她的錢全投在駐馬灘,離了那裡她幾乎血本無歸,哪有銀子好借他呢。
周承熙臉色很臭,上官敏華笑得很愉快,很好心地建議道:“聽聞淑儀孃家家產豐厚,不若陛下尋個由頭去抄了。”
這法子多好,連欠條都不用打,還是為民除害。上官敏華都忍不住要為自己鼓掌,能想出這麼具有可操作性的法子。
周承熙牙齒咬得嘎嘎響,在棋盤上重重下了一子,道:“這抄宮怎麼地也抄出百八十萬兩,皇后要獨吞嗎?”
“誒,那不是份屬皇后建新宮殿的工程款嗎?”上官敏華把眼睛眨得歡快,周承熙輕咳掩住難堪,道:“如今國難當頭,還望皇后以大局為重。”
上官敏華好冤枉,也很受傷,前兩年他挖地一塘凌波池,建的一座凌波閣,耗銀何止百萬。何曾見過他心疼,也未見他去向左傾城要銀子打戰。
她反問他:“當日妾身舍了全部身家與陛下回宮,一國皇后無鳳殿可居也罷,難道還要住一輩子的舊殿載入史冊讓人嘲笑不成?”
周承熙節節敗退,若把那些銀子充作皇后地私庫,他也不甘願。可這道理聽起來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上官敏華舉袖半遮了神情,暗自勾唇忍笑等著他下決斷。周承熙猶豫片刻,咬著牙說他借。
上官敏華見好就收,道:“跟你鬧著玩兒呢,那銀子我叫人買兵器去了,半旬就能到駱城。”
周承熙眼中光芒閃爍,疑慮重重:“這麼痛快?”
上官敏華白他一眼,半真半假地嗔念一句:“討好你唄。”
周承熙絕對不信,上官敏華湊近他,衝著他地脖頸輕輕地吐氣,低聲誘惑道:“誰叫你們男人見一個愛一個呢?我這麼做,好叫陛下心裡永遠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