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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遠雖然小,但他一向懂事,心裡也有分寸,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相信他的。更何況眼下我們才剛進城不久,這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困難,我要是急急忙忙地就把事兒給攬過來,難免讓明遠產生依賴的心理,以後遇到事兒就找我解決,豈不是容易養成個娘兒們性格?
於是,我就放開手讓他自己去處理這件事兒,私底下還是拉著古豔紅一起悄悄打探過幾回訊息,未果。
過了沒多久,就再也沒聽明遠說起過這事兒,他每次放學回家身上也都乾乾淨淨的。有一回我從外頭回來正趕上他放學,親眼瞧見幾個半大不小的娃兒一直把他送到巷子口,還親親熱熱地叫他“遠哥”……
沒多久一中期中考試,明遠依舊是考了年級第二,比第一名差兩分。班主任吳老師一面欣喜一面又遺憾,直說只要多答對了一道題就能拿第一了。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我從小就沒考過第一。再說了,他還這麼小,要是現在就用學習成績壓著他,這以後不就跟我們小時候一樣了嗎,多可憐。
在城裡的日子過得飛快。明遠很快就適應了一中的生活,跟學校的孩子們處得火熱,我則跟附近的鄰居們漸漸熟絡起來。
自從進了省城,我的診所就沒再繼續開了,整天窩在小院子裡數著日子過。如果有客人來倒還能找些活兒幹,要是一個人在家裡頭,那種滋味還真是難受。後來還是鄰居家的老教授夫婦見我實在閒得發慌,就招呼我跟著他們一起去老年大學學畫畫,我這才找到點兒事情做,算是提前感受了一番退休生活。
日子很快到了1989年6月,明遠第一學年的課程正式完結。他這回依舊是第二名,比第一名少三分。吳老師這回什麼話也沒說,揮揮手就讓我們回去了。
暑假有足足兩個月的時間休息,這會兒可不比現代社會,家長們卯足了勁兒地逼著孩子們學什麼鋼琴奧數,一群娃兒們跟放了場似的,招貓逗狗,啥事兒都幹。我先前也沒怎麼管明遠,直到後來聽說附近巷子有個中學生下水游泳溺死了,這才意識到問題大了。
夏天天氣熱,我們家孩子也整天在外頭鬧,熱了就下水泡,整個城裡哪條河都去過,游泳的技術也比城裡那些游泳池裡練出來的小子們強多了。可俗話說“善泳者溺”,越是這樣的越是愛挑戰高難度,一不留神就抽搐了,再一不留神就把小命兒給丟了。
於是我明言規定不準下水,可孩子大了,不是我們三兩句就能糊弄得住的,當面答應得不知道多好,一背過我照遊不誤。我罵了幾回,他也只是笑嘻嘻地承認錯誤,回過頭該幹啥繼續幹啥。
我覺得這是個大問題!
想了一整晚上,終於被我想到了解決方法。於是第二天大早,我就把明遠給叫了過來,笑眯眯地問:“咱們出去旅遊吧,想去哪裡姑姑帶你去。”
“真的?”明遠又驚又喜一把抱住我,“姑姑,我想去北京。”
我就知道,這個時代的娃兒們對首都都有種狂熱的痴迷,我小時候也整天做夢著想要去北京呢。笑眯眯地剛打算應下,忽然想到現在正是1989年,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到了嘴邊的話又立馬吞了回去,“那個…北京現在不大方便,以後再去。”
“哦,”明遠皺起眉頭仔細地看了我一陣,沒問我原因,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嗯,要不,我們去C城?”
C城!他怎麼會忽然提到這裡?
C城是我的家鄉,從出生起我就一直生活在那裡,期間只去北京唸了四年大學。那裡的山山水水都已經成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深深地刻在了我的骨子裡。這幾年來,常常出現在我的夢境中,讓我魂牽夢繞。
我深深地看著明遠,想從他眼中看出些什麼,但他眼神清澈而乾淨,目光坦誠,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