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著奶茶笑道:“這並非仙門記錄的,他上哪兒知道去?都是散修和小妖們一點點兒傳來的,十幾年的積累,以前從沒人在意,對大陣也沒多少影響。虛乾這種眼高於頂為了多活二年的癟犢子,哪兒會想我們這些小螻蟻沒有意義的舉動?”
“這東西派的上用場嗎?”董鹿緊張地問。
嚴律將平板一合,理所當然地沒收了人仙門的所有物:“還不清楚,但有東西總比沒有強。趁著時間還早,我先去‘孟德辰’住的地方看看還有什麼查得到的。”
牽扯合陣,董四喜也放不下心,起身要跟著一道去,撐床的時候忘了一手已廢,趔趄了下栽回床上。
嚴律和董鹿嚇了一跳,趕緊給她撈起來。
“行了,你就別跟著了,還亂走什麼,嚼椰果都費勁兒。”關心的話到了妖皇嘴裡轉一圈兒出來立即變得難聽得很,“我跟他過去就行,需要修士的地方也不用費心了。”
這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董老太太原本拎著菸袋鍋子要對妖皇大人指指點點地辱罵一通,聽到後半截想起來:“那位身體好點兒了?”
嚴律愣了愣:“什麼?”
“你昏睡的時候他頭疼過一回,醫修剛巧在,”董四喜道,“檢查一通沒發現什麼太大問題,但說他神魂受創……”她頓了頓,看一眼嚴律,“你應該知道他那軀殼和強悍的魂兒不大匹配的事兒吧?”
嚴律當然知道,只是不知道在自己睡著的那段時間裡,薛清極嚴重地復發過一次。
小仙童是忍痛忍慣了的脾氣,經年頭疼和失眠,卻很少有外人看得出,卻頭疼的連小輩兒都意識到有問題,顯然是發作的十分厲害。
嚴律心裡發疼,舌頭頂在自己虎牙上磨了磨,才“嗯”了聲。
董四喜見他不願多說,自己也沒再提,只道:“仟百嘉那邊兒你不用操心,老棉已經帶著妖族的小孩兒們過去了,核對孟氏失蹤的人和仟百嘉裡發現的能不能對上,看看還有多少遺孤。蛟固的陣是虺族和孟氏一道鑄成,變動起來並不容易,如果那家還有像樣的後人,我還得考慮繼續用。”
嚴律擺擺手,這是仙門的事情,他並不干涉。
拎著董鹿的平板,嚴律坐電梯回一樓,旁邊兒跟著的董鹿看看自個兒平板又看看嚴律,到底沒開口跟這位臉色臭的要命的妖皇提這茬兒。
嚴律的心情確實很糟,這種糟糕一時分不清是氣惱還是心疼,或許也有他自己無法察覺的害怕摻雜期間,多種情緒混雜一處,稀裡糊塗地塞進妖皇的腦子和胸腔。
妖皇大人直來直去慣了,索性把這些都歸位惱怒——物件竟然隱瞞病情,大罪!
他怒氣衝衝地頂著臭臉回到一樓,一走到休息室推開門,看到“大罪之人”正坐在沙發上慢慢兒地用靈力凝成的劍氣在一塊兒小木牌上雕琢,衝雲端端正正地放在茶几上,旁邊兒的長沙發上,肖點星和隋辨歪到一處短暫地睡了一會兒。
推門聲一響,休息室內倆眯了會兒眼的小孩兒立刻蹦起來,薛清極也抬起頭,仨人一瞧見嚴律面帶殺氣的表情都愣了愣。
蹦起來的肖點星和隋辨互相攙扶著又坐回去,不自覺地挪著屁股,離嚴律遠點兒。
薛清極見嚴律臉色,直覺妖皇情緒不大對頭,問道:“說了什麼?”
嚴律一眼瞧見那塊兒半成品的如意牌,方才的惱怒就跟放屁似的洩了大半兒。
他咬著煙過去,拿了那塊兒如意牌看了看,這木頭格外堅硬,非要以靈力才能刻動,他還給薛清極讓他繼續刻完的時候這東西幾乎還算是白板一塊兒,但現在竟然已有了大致輪廓,隱約看得出小仙童是要雕個小獸的圖案上去,只是還看不出模樣。
也不知道薛清極是趁著什麼時候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