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已劃破右手掌心,又緊接著劃破手臂,他將劍放在鮮血淋漓帶傷的右手裡,這條手臂倒是和嚴律一樣慘不忍睹了,血水大股湧出,順著手臂流到劍上。
劍身嗡鳴顫抖,似乎已承受不了這滾燙的修士血液。
薛清極揮劍,血水混著劍氣在地上劃出一道凌厲的痕跡,不過數道便已經在地上劃出一個樣式與隋辨見過的都不太相同的簡單的陣。
他鬆開手,兩把劍隨著他的心意在空中盤旋,又在空中凝出兩道靈力匯成的劍,精準地插進事先定好的方位。
肖點星猛然睜開眼,渾身大汗如同從水裡撈出一樣,口中吼了聲“去”,自己的劍也騰空而起,和他凝出的一道劍氣一起扎進陣中。
這一次他凝出的飛劍比以往都清晰穩固,扎入陣中的瞬間,這血水和劍氣靈力畫出的劍陣便泛起一層微光。
光芒逐漸清晰,薛清極立在陣中,手臂的鮮血還在源源不斷落在地裡,他並不在意,反倒以血肉模糊的手快速掐起劍訣。
對劍修來說,手是最重要的部位,但此刻薛清極的掌心皮肉外翻,就和他教導肖點星的那些話一樣,每一滴血都落入陣中,成了劍陣的一部分,成了劍。
洞中沙塵漫布氣流湧動,薛清極的紅袍被吹得鼓起,他這以血為陣的模樣太過駭人,絲毫不像個仙人修士,反倒更像是個地獄羅剎。
“他腦子真治好了嗎?”老棉在忽然湧動的氣浪中吼道,“我怎麼看著還瘋瘋癲癲的啊!”
沒人顧得上回答,隋辨已經看呆了,半晌忽然一咬牙:“我知道了!”
言罷急忙拽住老棉,將他背在背上:“大胡,鹿姐!你們得掩護我畫陣!”
隨即衝了出去,將老棉放在肖點星身邊兒。
肖點星已無力起身,這劍陣幾乎是在強行從劍上奪走他的靈力,他還只是在劍陣的外圍,難以想象站在陣中的薛清極是什麼感覺。
“你來幹什麼?!”肖點星問隋辨。
洞中風沙驟起,幾人說話都要靠吼,隋辨忙活著將老棉放下,頭也不抬道:“你不用動,我要在經過你的地方起陣,你和老棉到時候只需要以血和靈力灌注,我們仨一起將陣運轉起來——年兒擊散樹根的時候陣眼應該是最不穩的時刻,我要在那瞬間強行將大陣復位!”
老棉立刻明白了:“知道了!你要怎麼畫陣?”
說完便見隋辨班跪在地上,咬著牙用一塊碎石破開了自己的手掌。
他雖不是肖點星這樣嬌生慣養出的少爺,但也是個在父母爺爺疼愛裡長大的孩子,平時出活兒也都是做輔助工作居多,沒想到頭回下狠手竟然是拿自己開刀,疼得直哆嗦,卻還沾著血開始在地上一點點畫陣。
“你能行嗎?”肖點星不忍心看,“失敗了咋整啊?”
老棉和隋辨同時吼道:“那就等死!”
肖點星被吼得兩耳發疼,余光中瞥見胡旭傑化出原身抵擋在外,他是個混種,原身也沒有嚴律和老棉抗造,被樹根抽飛了摔倒在地,卻仍掙扎著爬起來護在前方,只對身後吼道:“我撐不了太久,趕緊的吧!董鹿,董鹿!你跑哪兒去?”
“我得隨時配合上鎮壓那些被擊散的樹根!”董鹿將自己隨身的揹包抱在懷裡衝到前方,她瘦高的身形在樹根從中十分渺小,老棉召來的山老鼠在她周圍匯聚,試圖幫她阻擋周圍遊絲的侵擾。
董鹿將揹包倒翻,從裡頭掏出最後一個法器,一個小巧的首飾盒。
這盒子看似容量不大,但在她的觸碰過後竟然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源源不斷地吐出許多紙器來,她將這上百份紙器按在地上,整個人也趴在地上護住,高聲叫道:“我準備好了——”
空中傳來嚴律的怒吼:“山怪!他的臉潰爛的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