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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弄月扶著對方的手臂,揉著發疼的鼻樑正要抬起頭向對方道歉時,就聽見有人著急地詢問著:“不要緊吧?”
真是體貼啊!這麼好聽又溫暖的問候在這個冷漠的城市裡還真難聽到呢!朱弄月抬起疼得盈滿淚水的眼睛,擠出微笑向人家道謝:“不,我不要緊,謝……”
可是話還沒說完,笑容就這樣僵在嘴角,因為她發現人家關心的不是她,而是那個被她撞到的人。而人家像是從一開始就沒看到她似的把她當成空氣,讓她一股怨氣打心底冒出。
“沒事。”冷峻的聲音飄在她的正上方,不曉得為什麼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曾經很熟悉的……
奇怪了,她……曾經見過這個人嗎?為什麼她會對眼前這個傢伙有種熟悉的感覺呢?
朱弄月對這樣的情緒感到莫名其妙,緩慢地抬頭想看看這個說話的人是誰,這一看,對上一雙藏在金色鏡框後面,令她感到懷念的深黑色瞳眸。
她確定她一定見過的,只是到底是在何時、在何地?這雙冷淡而深沉如夜的瞳眸,帶給她這麼強烈的熟悉感,但為什麼她會想不起來?
她愣愣地看著對方,極力搜尋著腦中的記憶,可搜尋到的是一張模糊的面容,拼湊不出完整而清晰的五官。
罷了,也許是因為大家的孃親胎教的時候,都用到同一張胎教照片,所以令她覺得似曾相識的人很多吧!
她放棄去回想,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她還倚在對方的胸膛中,而對方還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一點要提醒她失禮的意味都沒有,只是勾著譏嘲似的唇,像是想看她到底何時才會發現。
反射性地,她連忙退開那副溫暖的胸膛並直起身子,紅著臉匆匆地道了歉,然後趕忙轉身想把凌亂的儀容和長髮給整理好,藉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只要一想到自己方才像個花痴一樣直愣愣地盯著對方發呆,她就連再多看對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朱弄月一邊挽發一邊在心底嘀咕著,都是政府該死的規定說要戴安全帽,害她也不曉得還有什麼髮型是在戴了安全帽之後,還能讓自己看起來端莊嫻淑的,所以她只得進了電梯才開始挽她的長髮,只希望在電梯到達八樓前把那個簡單而端莊的髮髻給弄出來,好給面試官一個好印象。
正當她咬著扁梳,兩手開始挽發,旋身想找電梯中的梳妝鏡時,有人開口了:
“小姐!”
“咦?”朱弄月聞聲鬆開了手,長髮隨即披散而下,她則同時轉頭看著出聲詢問她的男子。
“請問你要到幾樓?”對方好風度的問著。看著她長髮披肩的模樣,眼底竟出現了一絲讚歎的光芒。
好個清秀俏麗的佳人啊!小巧的娃娃臉上鑲著一對圓圓而充滿活力的大眼睛,當她的眼珠轉動時,好像有許多可愛的惡作劇想法就在她的眼波流動中萌生,活似個童心未泯的頑皮天使。
“呃,八樓……”朱弄月回神想去按按鍵,隨即發現到——喝!這個電梯沒有一到十二樓的按鈕!
“八樓?”對方摸著下巴,很遺憾地對她搖頭,“抱歉小姐,這個電梯不到八樓喔!”
“啊?”她尖叫地跳了起來,“那、那這個電梯是?”
“只跑十三樓以上高階主管的辦公樓層。”對方好心地替她解惑,覺得她驚慌的模樣真是可愛到了極點,讓人忍不住就想捉弄她,“你在搭電梯之前沒先看過告示牌嗎?電梯旁的告示牌上應該都有寫的。”
“咦?不會吧!”天曉得她根本沒空看!可是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她著急地大叫著:“可是我面試快遲到了,能不能叫這個電梯停下來啊?”
“恐怕是不行的喲!小姐。”男子遺憾地繼續搖頭,“你應該也知道,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