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康,的確是因為她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舒康從小就很乖,五歲的時候就會幫著家裡做事,上小學就會自己洗衣服,跟她或者母親出門永遠不會要零食吃,就連出事之後,他也沒有叫過一聲疼。
那麼小的孩子,扎這麼多針,一聲疼都沒有叫過,反而安慰她,姐姐,我不疼,我不疼的,你別哭,別哭。
他的智力永遠停留在八歲的年紀,舒言每每想起,便恨不得當初承受的人是她,哪怕讓她死都行。
所以她疼舒康,除了因為他是她弟弟,更因為這是她欠他的。
可是那現,舒康在哪兒呢。那個流浪漢,倒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一個八歲的孩子,該受了多少苦,如果不是,他又在哪兒。
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
第二天舒言又打了一個電話回美國,瑪麗奶奶說已經報警了,不過舒言對美國警方的效率並不抱什麼希望,她想拜託老奶奶幫她四處找一下,可又實在開不了這個口,老奶奶已經快七十了,平日身體就不好,哪能這樣天天去折騰。
舒言最後下次了決心,無論那個流浪漢是不是舒康,她還是得儘快想辦法回美國一趟。回去了,再回來的時候,至少可以拿護照光明正大的來。
可這要回去實在是一個難題,舒言甚至覺得應該去大使館或者警方那兒賭一把,可是她又不敢真的去,機率這種事,贏了倒還好,輸了就是百分之百。
她像驚弓之鳥一般在四合院躲了幾天,只在天黑之後才摸出去轉轉,可是幾天下來,並沒有看見那個流浪漢的影子。後來她才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齊貝川只不過是偶然來了東區,他專門來找她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因為她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乏味至極的女人。
她實在是太過自己嚇自己了。
後來又活動了幾天,但是並沒有碰到齊貝川,也沒有發生什麼可疑的事。舒言終是放了心,便天天晚上跟著是肖楠在街上賣燒烤。
肖楠這個人很實誠,賣的東西也實誠,蔬菜肉類都揀稍好的買,洗得乾淨,用的佐料也充足衛生,雖然這樣利潤是薄了些,可是生意卻是很好的,他長期在那個地方擺攤,已經攢下了不少的回頭客。
因為多了舒言幫忙,肖楠便在攤子旁邊擺了幾張小桌子,平日顧客大多是等他烤好之後打包帶走,現在有的人便會坐下來邊吃邊聊,不知不覺消費的東西就多了。
那天結束之後肖楠和舒言點了一下帳,加上中午的盒飯,估計下來的利潤居然有六百之多,這數字,幾乎嚇了肖楠一跳,連連說這樣攢下去,用不了幾年就能讓肖亭做換心手術了。
舒言自然也是高興的。
有時候還能讓人得到一些讓人意外的訊息。
他們擺攤的地方是一個大型的小區外面,因為年代久遠不時有人搬進搬出,時間久了人員就有些複雜,有時來吃東西的人,就會和黑社會扯上一點東西。
那天來了幾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出手很闊綽,不止叫了很多東西,還讓舒言給她去買菸。
光是小費,就給了一百。
肖楠讓舒言自己把錢留著,他說:“既然是給你的,就自己拿著,這幾個人,別看穿得差,跑黑船的,肥著呢。他喜歡吃我的烤的豬肚,每次回來都會來。”
黑船,舒言心裡咯吱了一下,也就是偷渡。
舒言給他們買了煙,又親自把燒烤送過去,過去的時候便聽見為首的那個男人說:“這次跑了一趟美國,除了交給蘇老大的三十萬,還剩了五十萬,錢數還可就,就是他媽的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火,碰上一個洋妖精,差點沒把老子的血汗錢摸去,所以這女人啊,還是土生的好,雖然沒那麼有勁兒,但老實啊。”
幾個男人會心的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