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黃色的花瓣,遠遠看去像一個碩大的球,聽說鐵樹三十年才會開一次花,是不是因為等待得太久,所以這朵花才會讓人覺得珍貴。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是他的姐姐。“怎麼站在這兒發呆。”她問。
齊貝川笑笑。“花開得挺漂亮的,多看了一會兒。”
“你啊。”齊姐眼神清明,也不點破。“似站又瘦了一些,有沒有好好吃飯。”
“是嗎?瘦了嗎?”齊貝川不以為意的語氣。“差不多吧。”
齊姐搖搖頭,不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
齊母正在廚房盯著傭人做飯,齊母自從幼寧去世後精神便有些寡淡,心情也不如以往那往開懷,長時間下來,竟然瘦了許多。
聽見腳步聲齊母便從廚房鑽了出來,齊貝川叫了一聲媽,齊母點點頭,幾個人去沙發上坐了。
齊貝川坐在齊母旁邊,齊母眼中不無心疼。“公司的事累不累。”
齊貝川搖搖頭。
齊母不信。“怎麼會不累呢,又是公司又是醫院,一年多了,貝川,我看著都替你疼……”
齊貝川看著地毯上的花紋,垂下眼。“如果舒言能醒過來,我疼點倒也無所謂了……”
一聽他的話齊母便哭了起來。“貝川啊,你天天這麼守著她,她醒了倒還好,要是她醒不了呢,你難得要守她一輩子,不是媽反對你,要是她能醒,你要和她結婚,我也不攔著你了,可是這茫茫無期的事,你要做多久,那麼多女孩子,你一個都不願意見,貝川……”
齊貝川只是堅定的說:“舒言會醒的,她一定會醒的。”
齊母正要說什麼,卻聽一道聲音從樓梯的方向傳來。“好了,由得他去。”齊父的聲音堅決,脆生生的語調,隔著遙遠的距離看著他的眼睛,裡面沒有半分反對的意思,齊母一怔,卻是哭得更厲害。
齊貝川起身去了書房。
他先給齊父彙報了這段時間的工作,齊父做了一些指點,齊貝川應承下來。末了齊父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了一口,看著他,說:“我也不知道支援你這樣做是不是對的,不過這是你的心願,我做父親的,看了這麼久,也不得不支援了。”
“謝謝你,爸爸。”
齊父嘆了一口氣。“希望她早一點醒過來吧,我知道,只有她醒了,我才能退休。”
吃完飯齊貝川又陪著齊父齊母聊了一會天,天天出入醫院,對親情自然也有了另一番理解,樹欲靜而風止,他只希望,人慾養而親不待的遺憾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父母老了,過一天就少一天了。
離開的時候大約九點,齊貝川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讓阿修把車開去醫院。
夜晚的醫院比起白天來安靜了許多,路燈把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看上去越發孤音伶仃,已經認識他的護士對他打招呼。“齊先生你還沒走。”
齊貝川點了點頭,並沒有解釋他是才來。
舒言的病房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齊貝川推開病房的門,在門邊站了一會兒,她沒有醒來,也不會起身迎接他,齊貝川吐出一口氣,拉了椅子在床邊坐下來。
他抓起她的手握著。“舒言,你相信奇蹟嗎,我一直不相信的,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奇蹟,如果你想要完成一件事,就必須付出相應的時間和精力,我一直這麼覺得,可是我現在卻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有奇蹟的存在,如果你能醒過來,一定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奇蹟。”
床頭櫃上擺著幾本書,無一例外的全是童話書,齊貝川很早以前就給她讀童話,因為齊父說,童話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齊貝川翻到昨天沒讀完的那一頁繼續,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出來。“王子輕輕在公主落上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