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顯得有些鬆懈疲乏,一直到連續不斷的傷亡才讓他們骨子裡的血性開始爆發出來。
但天平軍的騎軍也不差,這讓朱定之發自內心的自豪。
面對著敵軍的兇猛反撲,天平騎兵半步不讓,死死咬住對方,以命換命而已,天平軍一樣不畏死。
喊殺聲震天,整個野地裡絞成一團,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對面的對手身上,根本無暇他顧,只要一鬆懈,也許就是當場斃命的結局。
但對於軍將們來說,他們卻不能如此,他們還需要根據戰場局面的變化來進行調整,這才是他們的責任。
眼見得合圍的局面漸漸形成,只要再拖上一刻時間,合圍一旦形成,哪怕是付出代價再大,這支鴉軍也得要全數留在這裡,朱定之知道沒有那麼簡單,沙陀人不笨,他們一樣善於觀察形勢,而他要做的就是要最大限度的遏制住對方改變形勢的可能。
“嘣!嘣!嘣!”
三枚箭矢從地面襲來,朱定之揮錘猛擊,順帶猛地一帶馬韁,一枚箭矢掠著朱定之眉梢而過,哪怕是有面具遮臉,但是那勁風仍然刺得朱定之睜不開眼來。
“咦?術法弩手?”朱定之頗為驚訝,這種術法弩手在徐州軍中都是很少見的,沒想到這一營沙陀騎兵中居然也有。
術法弩手一般說來都是騎軍中的特殊角色,他們經常是隱身與弩手中,不易被人覺察,只有再等到有值得下手的時候才出手。
這個在地下狼狽逃竄躲避著天平軍騎兵追殺的箭手顯然是一個不太走運的傢伙,戰馬大概是受傷倒地了,竟然壓傷了他的腿部,所以才會蜷縮在地上。
大概是在發現了朱定之這條大魚後才冒險一擊,只可惜沒有了戰馬相助,加上身處地面,位置角度的確不夠好,所以未能一擊得手,而這種術法弩手一擊無法得手,基本上也就宣告了他的死亡。
不過朱定之並沒有立即斬殺對方,而是示意緊跟而上計程車卒將這個已經失去了威脅的術法弩手活捉。
作為主將,他考慮的問題肯定要多一些,和沙陀人日後打交道的時候還很多,這幾年沙陀軍中也有不小的變化,比如像這種術法弩手的配備,以及術法師的配備情況,他們就知之不多,他們內部體系和實力狀況如何,都還需要進一步瞭解,有那麼一兩個知曉內部情況的俘虜,就要容易得多。
眼見得局勢已經越來越糟糕,安德勝知道今日這一戰自己怕是要吃大虧,他很想盡可能的多保留一些兄弟兒郎,但是他知道越是抱著這種心思,那麼損失就會越大,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壯士斷腕,馬上在敵軍包圍圈尚未完全形成的時候衝出去,否則就真的有可能要走不了了。
手中的長戈一揮,一道亮麗的光帶陡然劃過,安德勝一個詭異側擊斜奔,讓過了朱定之這勢大力沉的一錘,兩名沙陀騎兵嗷嗷叫著猛撲上來,擋住了朱定之意欲追擊的路線。
銅錘轟鳴,沙陀騎兵的連枷被一錘擊飛,另一錘更是直接將其胸骨連同護心鏡打得粉碎,另外一名沙陀騎兵則被朱定之回撤的銅錘猛力一抽,手中馬槊硬生生被打成三截,口中鮮血狂吐墜下馬去。
朱定之知道對方是想要逃了,但是沙陀騎兵的悍勇和血性在這個時候也爆發出來了,不顧一切的擋住朱定之這一線,確保安德勝這一都兵力能夠搶在來自側後方的包圍圈合圍之前突圍而出。
沙陀騎兵的悍勇和果決在這個時候終於能展現出來了,他們幾乎是如飛蛾撲火般的死死抵擋住合圍的天平軍,而天平軍也是集中了兵力優勢尤其是對那些企圖阻擋住封口的沙陀騎兵更是利用了強弩陣集中攢射,這直接導致了一場慘烈的屠殺。
由於形成的合圍陣型只剩下了一個不到百步的口子,尤其是隨著這場纏戰的移動更是將這個口子帶到了一側有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