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話都只能憋在心裡。
袁無畏當然知道袁懷德在家族中素來對袁無為、袁無敵一系比較親善的,這大概也是袁無為很不悅的主因吧,不過自己問心無愧,九叔也未死,倒也不虞說不清楚。
“第五軍情況怎麼樣?”
蔡州軍編制和大梁、大晉情況相若,都是按照左右廂來進行編制,左右兩廂各有十軍,但是和大梁大晉軍隊不一樣的是蔡州軍左右兩廂二十軍是滿編的,左廂十軍二萬五千人,右廂十軍二萬五千人,均為蔡州軍主力。
家主袁懷河自領左廂廂主,右廂廂主則是趙宣。
左廂第五軍就是此次袁無畏帶隊進攻西面城牆的主力。
“損失還是比較大。”袁無畏收拾起其他情緒,意態索然:“固始軍為這一戰所做的準備超出我們的想象,職方司在這方面所做的情報收集工作出現了很大的失誤,固始軍在術法防禦上的投入極大,根本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做到的,我懷疑固始軍從蟻賊一離開時候就開始做準備了。”
袁無畏的這個判斷也符合袁無為的認知,“嗯,的確有些出乎我們意料之外,除了投石機和蹶張弩上表現出來的強大外,那個能投射滾木的術法器械我們完全沒有預料到,還有附著於城牆上的木性術法,地系陣法,這固始軍在術法一道上的運用走到了前面,層出不窮啊。”
“哪怕是在武將對決中一樣,趙欖之死也離不開江烽的設計!”袁無畏恨恨的道:“我早就說江烽這個傢伙是個禍患,需要早日解決,……”
“好了,老七,現在說這些沒有多少意義了,解決,怎麼解決?刺殺?”袁無為冷然打斷對方的話頭:“除非是家主親來,以固始軍現在的準備,他們肯定在防範上做足了準備,文榆在有準備的情況下被術法弩襲擊,傷了經脈,至今全身發僵,起不了身,就說明固始軍在這方面是早有應對之策的。”
袁無畏想一想也是,自己在對方未曾準備之下實施刺殺,都險些為對方用術法強弩所乘,現在恐怕在經歷了汴梁遇刺之後,就更加小心防範應對了。
“家主親來都未必能行。”袁無畏緩緩搖頭,“此子狡詐如狐,手段極多,稍不留意,就會中其詭計。”
聽得袁無畏這麼說,袁無為知道恐怕上一次打交道袁無畏感受太深,所以才會這般忌憚,“老七,你覺得今日襲我大營是何方神聖?”
“定是蟻賊無疑!”袁無畏很肯定的道:“周遭各方,都不可能有這樣強悍一支騎兵力量,從北面來,除了蟻賊還能是誰?”
“可是老七你考慮過沒有,這樣一支精銳從潁州渡淮而來,難道說淮北方面就一無所知?現在淮北方面和蟻賊四處纏戰,從潁州過來這麼遠,還要渡淮,沒那麼簡單,騎兵渡淮,難道說沒有步軍策應?這樣大的動作,淮北方面是熟視無睹呢,還是無動於衷呢?”
袁無為的話讓袁無畏目光一凝,遲疑的問道:“三兄懷疑這支軍隊是感化軍?”
“感化軍倒是不至於,他們有無此心我不敢說,但現在蟻賊在潁亳二州肆虐,他們肯定無此力,但是這支蟻賊騎軍一路南下渡淮而來,要說淮北一無所知,我卻是不信。”袁無為負手轉了一圈。
“那淮北意欲何為?”袁無畏頓時覺得問題嚴重了。
若是淮北這個蔡州最大的靠山都起了異心,那蔡州就真的危險了。
這麼些年來淮北除了不斷策應協助蔡州應對大梁的軍事壓力外,最大的支援還是在軍資方面。
淮北富庶,在錢銀、武器、甲冑甚至糧食和術法資材上都予以蔡州大力支援,這也是支撐蔡州敢於和大梁硬撼的最大底氣。
和大梁打生打死這麼些年蔡州軍不但沒有削弱,反而越打越強,就在於淮北這麼些年來持續對蔡州軍的支援,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