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舊的便籤紙，純黑有幾分潦草又帶著秀氣的字。
林妄把紙放到光下反覆細看。
很正常的一張紙，便籤頭部還很粘手，應該是剛寫沒多久。
她看了會，放到鼻下嗅了嗅。
紙上有股極淡的香水味。
從有意偽裝的字跡及香水來看，這應該是出自一個女人之手。
林妄想了想，看時間。
差一分鐘就是三點。
從莊園到港口，不坐車，走路二十分鐘也能到，看來是算好時間送到她手上的。
這紙條是誰送的？她又知道自己的什麼陰謀？
林妄猶豫半會，還是決定赴約。
她剛開門出去，就看到江曌和幾個人有說有聊的過來，看情形，應該是要換個安靜或正式的地方，談生意上的事。
江曌看了眼要出去的女孩，保守的講：“最近市場動盪過大，建設新總部大樓的事，吳董要不要再想想。”
吳宏聲講：“這個事，我之前跟你爸說過，董事會也過了。當然，現在是江先生你來接管，這個事情我們可以再討論。”
又是跟江志琦說過，又是透過了董事會，意思是已經定了的事，說再討論，其實就是給個臺階的場面話。
江曌沒接話。
其他幾人紛紛給出自己的意見，從國際到國內形勢的討論，以及可以冒點風險之類的。
王菲菲聽得無趣。
她看到門口的林妄，就對他們講：“幾位叔叔伯伯，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我就不一起去了。”
都已經來到五樓了，怎麼好端端的又不去了呢？
大家見她走去門邊的女孩，想她大概是有了伴，便沒說什麼，讓她好好玩。
林妄看走掉的幾個大佬們，又看站在面前的女人。“菲菲，你怎麼不跟他們去了？”
王菲菲擺手。“不重要，我也沒興趣。”
“可我還有些事，沒法陪你。”
“在這能有什麼事？”王菲菲看到她手裡的紙條，微有些詫異。“是江遠帆，還是新歡？”
林妄見她誤會了，猶豫怎麼甩開她。
如果寫紙條的這個人，要真知道她的什麼秘密，她不希望有人同往。
王菲菲打探的看她平靜又漂亮的臉。“林妄，要不是小洛說你在這裡被人欺負了，一直在我耳邊吵吵，我都不會來這。”
意思是老孃為了這點同舍的情宜來這裡搭救你，你卻還有事情瞞著她，這情宜真是餵了狗了。
話都說到這了，再瞞下去，朋友都沒得做。
林妄猶豫下，抬手。“——你自己看吧。”
王菲菲毫不客氣的拿過紙條，看到上面的內容後，又翻過來反覆看了兩遍。“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
“你要去趕約？”
王菲菲沉默的打量她。“你真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林妄漠然的講：“——我是想反正也沒事，去看看。現在你來了，我就不去了。”
她開身後的門。“我住這，進來坐坐。”
王菲菲對著紙條左看右看。“你說得也對，反正也沒什麼事，我們去看看。”
林妄：……
見她頓住，王菲菲伸手拽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