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帥略一驚訝;低聲對方輕衍道:“是私人拜訪?”
方輕衍略一點頭。
孟帥訝然;沒想到方輕衍已經和這個小姐熟到可以帶私人的朋友相見的地步了。
方輕衍低聲道:“她對自己遲遲不能突破也頗為擔憂;曾經問我能不能私下裡想想辦法。我帶你來;她只有高興;絕不會對外人透露的。”
孟帥道:“也好。先看看風再說。”
那丫鬟將三人讓到大廳;對方輕衍;道:“您稍坐。姑娘一會兒就出來。
孟帥也坐下;陳前卻是不坐;如標槍一樣筆直的站在孟帥身後。方輕衍略感訝異;還道他恪盡職守;既然裝成孟帥的護衛;就一言一行儘自模仿;絕不落人口實。孟帥卻知道;陳前能站著就不會坐下;他絕不會允許自己放鬆。
這樣也好;誰會想到這貨是煉丹師?就算指著鼻子告訴旁人;人家也不會相信。
當下有丫鬟上了細點茶水;三人一起在花廳等候。
孟帥不動聲色的觀察四周;但見花廳佈置的很是雅緻;桌椅俱是花梨木的。旁邊擺了一架大屏風;隔出了一間暖閣。
不過有趣的是;那屏風的圖案;乃是一副千竹圖。
看著青綠欲滴的翠竹;孟帥饒有興味的看了方輕衍一眼——這之間有沒有關係?
等了半個時辰;方輕衍便覺有些掛不住;要是現在只有他一人;再長的時間也無妨;但這一次他是帶人來的;又是早就約好的;那姑娘如此爽約;他臉上也不好看。
當下他招過那丫鬟;道:“你們姑娘做什麼呢?可是外出了?”
那丫鬟搖頭道:“不曾外出。只是姑娘今天早上突然來了靈感;要做一份兒印圖;獨自一個人進了櫥裡;現在還沒出來。她做印圖的時候;是萬萬不能打擾的;婢子也不敢進去。”
孟帥笑道:“那就難怪了。封印師做印圖;靈感非常重要;那是沒白天沒黑夜的。若不能一氣呵成;好好的機會就浪費了。我們不著急;只管等著。”他說了這句;突然想到今天自己不是封印師;而是個煉丹師;不由得住了口;向那丫鬟一笑。
那丫鬟笑著道:“是啊;姑娘做封印;從來都是抓靈感的;靈感一上來;天大的事情也不管了。這時候倘若有人打擾;她會昏過去的。”
孟帥愕然;他還以為最後必定是說:“她會大發脾氣的”之類的話;沒想到是自己暈過去;這是什麼意思?
方輕衍輕聲道:“阿瑤的身體不大好;氣血有虧;常常感到暈眩。激動的時候;有時會暈厥。”
孟帥“哦”了一聲;心道:“恐怕是先天不足吧。這不適合當封印師啊。就像體力不足不能當外科醫生一樣;因為根本應付不了馬拉松一樣的大手術。
不知道這先天不足;對突破封印師的極限有沒有影響;孟帥自己突破的時候沒費什麼大力氣;但想來也是需要一定體力支援的;動不動就暈厥;好好的機會也會錯過去。
方輕衍道:“既然你也這麼說;那就再等等。一般一個印圖要弄多長時間
孟帥沉吟了一下;覺得回答這個問題也不算暴露身份;便道:“看要不要灌印坯;要灌的話幾天幾夜也弄不完。要只是畫印圖;兩三個時辰也就夠了。
方輕衍無奈道:“那就等吧。兩三個時辰……而已。”
既然決定等了;幾人就在花廳閒坐。按照道理;這時應該有管家之類的陪著閒談說話;不使客人無聊。但那丫鬟顯然沒這個本事。方輕衍說風涼話時詞一套一套的;寒暄聊天就非所長;況且此地也不是說話之所。陳前更是比電線杆還能站。幾人一沉默;就徹底冷場了。
這麼悶坐實在是度日如年;方輕衍等了半個時辰;有點忍不了;道:“你們姑娘在哪裡畫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