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楚雲煕擱筆自己唸了出來,這首詞曾是她練習毛筆時常寫的,提筆就能默寫出來。如今提筆想起的是爺爺曾教她寫練習詩詞的情景,那是個悠久寧靜的古宅,只有她和爺爺住在裡面,整日看書練字學醫,那段日子時間像是靜止,卻又那麼悠遠。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楚雲煕唸完,莫名的惆悵,比剛到這異世時更深刻更難過。
“狀元郎有急才,好文采。落筆瀟灑,舒捲自如,情與景融,境與思偕,境界高逸,是難得的佳作。”皇后拿著那已經呈上去的詞溫和可親的笑道,又看向皇上。
“狀元這首詠月當屬第一。”皇上笑著說完,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後落在楚雲煕身上,問:“第一者,朕有賞。那麼,狀元想要什麼?”
“臣謝皇上皇后賞識,能榮獲第一。臣想。。。。。。求娶長公主。長公主溫柔淑賢,臣仰慕己久,望皇上成全。”楚雲煕恭敬的跪在正中,身影似和半年前瓊林宴時重疊了起來,連四周的議論場景都如此相似。皇上眯著眼睛盯著楚雲煕,皇后仍是溫和可親的笑,看了楚雲煕一眼,微側身為皇上倒了杯酒,酒入金盃的聲音悅耳,皇上笑了。正欲說話,眼光看到一人,又停下來。
“楚雲煕,你孝期未過,竟敢口出狂言求娶長公主?你個膽大妄為不忠不孝之人憑什麼求娶長公主。”秦珏氣沖沖的指著楚雲煕怒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聖上問我想要什麼,我實話實說。至於一年孝期,下月就滿,而且機會難得,不想錯過他日後悔莫及。至於秦大人說的憑什麼求娶長公主?長公主如天上明月,世上無人能配的上,我只是覺得我比別人乾淨,可以站在長公主身旁,然後努力成為長公主能依靠的人,從一而終白頭到老。”楚雲煕答的認真。
“胡扯,你乾淨?這算什麼理由?”秦珏氣極而笑,雙眼卻似噴出怒火來。
“對,乾淨。我還是童子身,你是嗎?也許應該問在場的誰還是?”楚雲煕話出驚人,眾人目瞪口呆直直看著她,比瓊林宴上她當眾去掉易容還詭異的望著,一會就有“噗。”“童子?”、“哈哈。。。”聲音此起彼伏,有的臉紅憋笑,有的直接噴酒笑趴。
“咳咳。。。。。。”皇上咳了聲,止了場上各種聲音,然後用眼光把楚雲煕從頭到腳似仔細看了遍。
“臣秦珏雖和長公主兩小無猜長大,但臣從不敢有非分之想,可如今,臣看著此無恥之人,實不願因他壞了長公主之名,臣請求皇上賜婚,臣可對天發誓,此生若得長公主,必全心全意照顧守護,讓長公主快樂幸福。”秦珏沒理楚雲煕,跪地面向皇上說道。
“這。。。。。。高陽是本宮愛女,你們也都是優秀俊傑,既然同時求娶高陽,那就各拿出一物送去給高陽,讓被求娶的人自己來定。但不管最後收了誰的,你們二人從此都不可再提及此事。皇上你看如何?”皇后看著皇上詢問,神色帶了幾分憂慮。
“你們二人可依?”皇上點頭問二人。
二人都答應。秦珏笑著讓僕從捧來一錦盒,錦盒內是一龍鳳呈祥的玉雕,雕藝精美,玉中似有流水,而且有二掌並捧那般大小,光彩四射。
楚雲煕想了會,去了書案,寫下幾行字,按了手印又蓋了印章,便交給了太監。
二樣東西一起送到那回廊水榭,一會功夫,太監捧回了那龍鳳玉雕送還。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首詩能勝過我苦尋來的’五彩乘龍引鳳和合福祿‘。”
“什麼破名字!而且我寫的不是詩。”楚雲煕在一旁小聲回道,臉上努力的勾著嘴角露出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