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把門推開,當先走了進去。
耿所長一進門,就皺了眉頭,“張和平,牆上這油畫是誰畫的?請人花了多少錢?”
“他自己畫的!”齊主任不等張和平回答,已經拍著耿所長的肩膀,推著他進去了。
“那這些顏料呢?哪來的?”耿所長的職業病明顯犯了。
“婁半城聽過吧!給我們街道辦贊助公廁改造費的那個,顏料是他閨女婁曉娥送張和平的!”
張和平見齊主任在幫他解釋,索性去了左邊廚房,開啟北面窗下右邊靠門口的蜂窩煤小灶的底部火門,準備燒開水。
耿所長跟進廚房,詫異地看著牆壁、檯面、碗櫃都貼了白瓷磚的廚房,“這廚房花了不少錢吧!”
“這小子為了修這個門樓,可不僅僅花了錢;為了讓我們街道辦同意他修,還捐了兩頭大野豬給我們街道辦!”齊主任帶著耿所長參觀廚房,簡單說了下張和平會打獵、捕魚的事。
張和平從小灶上的銻鍋裡舀了兩瓢水到左邊的柴灶大鐵鍋裡,好讓銻鍋裡的水開得快點。
接著,他又去了正屋,抓了一小撮雨前龍井到白瓷大茶壺中,然後把茶壺拿進了廚房。
而齊主任已經自來熟的把耿所長帶去了右邊的東門房參觀,“這間是客房,窗下這臺縫紉機,是軋鋼廠獎勵給他爸的縫紉機票買的,那些木製傢俱,都是張和平自己做的。”
“邊上這個是衛生間,張和平他爸行動不便,他就設計了一個座便器,用磚砌的,上面還貼了瓷磚。我倒是好奇,寒冬臘月怎麼用。結果,那小子不說。”
“邊上這個樓梯,通門樓上面。帶你上去瞧瞧,那小子藏在上面的毛皮。”
齊主任說著,已經從東廂房這面上了水泥板樓梯。
耿所長掃了一眼樓梯下的一扇扇木門,皺眉開啟了一個,卻發現裡面放著幾雙毛鞋。
齊主任在門樓頂喊了一聲,耿所長才壓下心中的疑惑,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
然後就看到西邊廚房的煙囪旁邊,立著一張張大小不一的毛皮。
走近一看,每張毛皮都被細線上的鐵鉤拉著,綁在一個方形木框中拉展開,而木框則透過兩根細繩吊在兩根長竹竿下面。
“這些獵物都是張和平打的,他爸媽又是雙職工;所以,張和平家裡可不差錢。”齊主任指著毛皮,變相解釋了一下廚房修那麼好的原因,接著又把耿所長帶去了院中。
“這麼多的窗簾布哪來的?”耿所長站在小院中間,環視一圈後,眉頭又皺了起來。
齊主任把他拉進正房,抓起門旁的灰色窗簾,遞給耿所長,笑道:“更生布,他家有個鄰居是紡織廠的,他請那個鄰居透過內部渠道買的。”
耿所長掃了一眼正房屋內裝修,然後指著西邊矮櫃上的一大堆瓶瓶罐罐,“那這些東西呢?”
“應該都是昨天吃開鍋飯,收的上門禮。”齊主任說著,指著矮櫃右邊的鐵盒餅乾和兩瓶水果罐頭,笑道:
“邊上那幾樣是我送的,左邊這一堆,是南鑼鼓巷王主任和民政幾個領導送的,再左邊這些,應該是晚上那桌客人送的。”
恰在這時,張和平提著大茶壺進來了。
齊主任略微興奮道:“這龍井茶,也是他們家收的禮。你要找什麼東西直接問,興許是個誤會。”
待張和平倒好兩杯茶,請他們落座長方桌東西兩端後,耿所長問出了他此行過來的最終目的。
“張和平,聽說你有兩條槍,還有不少子彈,哪裡弄到的?”
張和平站在北面上首位,雙手放在高背椅上,遲疑說道:“我在西山那邊的前山村供銷社用獵物換的,在城裡一槍都沒放,你不會是想沒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