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黑的，而是大表姐馬麗莉拿工業券，去供銷社買的黑色染料。
……
儘管張和平他們起得早，但到了國營照相館，依舊排了會隊。
排在他們家後面的人，等得稍微久了些。
因為張家人拍了一張合照後，又三三兩兩的湊一起照了相，末了還有每個人的單人照。
尤其是大堂哥張翠山，多拍了兩張單人照，要選一張好看的照片，拿去投放相親市場。
父親張兵不願意照單人照，跟母親馬秀珍合照時，也是馬秀珍在前，擋住了他的殘腿才照的。
這讓張和平心中有了些想法，打算給老張做一個假肢……可以擺脫柺杖行走的那種。
照相完畢，張和平就叫了4輛人力三輪車，先去了一趟郵局寄舉報信，然後帶著一家人殺到老莫西餐廳搶座位。
早上10點，這裡就有人排隊中午飯了，你敢信？
張和平可沒管那些老實排隊的人，他上次跟班上同學下午來，可沒排過隊！
只見張和平帶著家人直接走到門口，對著攔住他的服務員，張口就是一嘴流利的俄語。
他嘰裡呱啦質問了幾句，門口東北服務員的“哈拉少”招架不住了，急忙把一臉淡漠的張和平，以及他身後7個東張西望的人，迎進餐廳。
“劉大爺，新年好啊！”
張和平剛走進大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張？”劉老撇下身邊人，驚訝走過來，拍開張和平要紅包的手，笑罵道：“老子的紅包發完了，你下次記得早點來給老子拜年。”
劉老跟奶奶謝二妹、母親馬秀珍打過招呼後，看向拄著柺杖的張兵，笑道：“老子跟你曾經是病友，你曉得不？”
趁著劉大爺跟父親張兵說話的間隙，張和平走到左邊吧檯前，用俄語跟前臺瞎扯他昨天有預訂座位，那些大院同學上次就是這麼說的。
不過，他們沒說俄語。
前臺服務員見張和平跟旁邊那群二樓包間的客人認識，很識趣的沒有拆穿，直接拿出選單請他點餐付錢、票。
正當張和平從風衣左邊內袋，摸出一個黑豬皮大錢夾，要裝一下逼的時候……
“把他那桌的賬，記到老子的包間！”
啪！
張和平趕緊合上錢夾，塞進衣服裡面口袋，笑呵呵道：“劉大爺，我就不跟您客氣了啊！”
“這頓飯，算你娃兒放牛的片酬，老子先上去談事情了！”
“要得！您慢走！”
劉大爺一群人走後，張和平拿了選單，直接往裡走，並用俄語繼續瞎扯說道：
“我在紅場那邊讀書的時候，都是在座位上點餐，怎麼到你們這，卻是在門口點餐？你們是不是假冒的？”
老莫餐廳的前臺服務員急忙跟上去，用俄語小聲解釋，國內用餐不僅需要錢，還需要票，在門口點餐是為了防止沒票的人進去影響其他人就餐。
老莫餐廳很寬敞、高大，裝修更是金碧輝煌，洋氣的桌椅、檯布，銀製的刀叉、杯盤，以及態度好得很的服務員，還有……
“趙老六！我把你丫的看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