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木華和唐初省依然是背對背的坐姿,弦月和風飲言各站一邊掠陣,姜霽靠在一塊岩石邊歇息,楚離番則始終伴在今兮身畔。
“這次的治療很是關鍵,萬萬不得受到滋擾。楚小妹,開始吧。”今兮話音剛落,楚離番兩手捏訣,虛空連引,青紅之氣氤氳綻放,已將整座音螺島覆蓋其中。
隨後,弦月在原地盤旋橫走,拳掌交錯,翻飛不息,夾帶起一輪輪如暴龍般的強風,射向四面八方,衝擊指定方位的巨型音螺。
此處的音螺形態和昨日島中央的不同,受強風震盪後,發出的卻是極為空靈通透的嫋嫋仙樂,讓重傷初愈的姜霽頗為舒服受用,但對於木華和唐初省來說卻是烈火般的衝擊。樂聲乍起,便見木、唐二人身上黑氣滂沱,竟比昨日還強上幾分。
令今兮沒有想到的是,根植於木、唐二人體內的邪元出奇的強橫,如此兇猛的音力衝擊,卻無法擊潰其防線。眼見著二人飽受折磨,滿臉抽搐,在密集的呻吟聲中,均鮮血狂噴。再這般治療下去,只怕便要丟了性命。
就在今兮準備示意弦月停手時,一股玄妙的音流從音螺島的上空傳下,與島上的滾滾音潮無縫銜接。那原本堅挺的邪元頓時受到不小震盪,開始從木、唐二人的體內被漸漸地抽離出來。
驚駭寫在今兮的臉上,來者修為不俗,音力可以輕易透過楚離番所設的陰陽法界。若是敵人,只怕木、唐二人早已遭殃。
同樣感到驚駭的還有風飲言,因為她從這突如其來的音樂中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滋味,心裡暗驚:“是他?!”
弦月知道有高人相助,拳風掌影越發的快速,周遭音階一再上飆。隨著一聲清脆的破裂聲,木、唐二人的邪元終於宣告湮滅。
“好!”今兮不由大讚,可與此同時,他身邊的楚離番卻傳來痛呼,只見她手捂心口,應聲而倒。
“楚小妹!”今兮急忙前去攙扶,“你怎麼了?是不是虛耗太大了?”
楚離番依然蜷縮著身子:“突然心口好痛,像被火烙一般。”但剛說完這句話,卻劇痛驟消,只留下一身驚悚的冷汗。
周遭的陰陽法界也應聲而碎,上空傳來一記爽朗的笑聲,眾人循聲而望,但見一名銀衫公子翩翩徐降。
銀色眉毛,眉心處有冰晶法紋,單是這兩處特點,已能斷定來者是風莫言無疑了。
“幾位好雅興,既來洞淵湖盤桓,何不去敝派坐坐?”風莫言手持紫玉長簫,臉帶三分笑意,站姿卓雅,氣韻不凡。
十八年前,鍾離軒見過一次風莫言,那時便風采卓煜,與尚丹辰的一場鬥法不相上下。時隔多年,他依然青春氣盛,看上去和風飲言像是同一年紀。
弦月拱手致謝:“看來是我們來此叨擾到了莫言兄清靜了,實在慚愧。感謝莫言兄適才出手相助,請代我向齊總長問好。”
“舉手之勞而已。只是木司命和這位少俠遭遇了什麼,竟會中那麼厲害的邪煞?”風莫言問罷,弦月已運用“神識傳念”在瞬息間交代清楚了事情始末。
同為“太玄”級別的高手,彼此之間便可以使用“神識傳念”之術,以此來快速傳遞複雜而大量的資訊。
“原來如此。其實‘琴舒郡’附近也出現過不明能量波動,門內弟子被不明來路的暴動修士打傷過。”風莫言臉泛憂色,“木司命和這位少俠在‘祛煞’的過程中勢必修為受損,只怕將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調理。”
風飲言卻絲毫沒有要和這位兄長打個招呼的意思,而是徑直去檢視楚離番的情況:“楚小妹,你沒事吧?”
曾在“鬥姆雲頂”修習過“岐黃杏術”的姜霽已在為楚離番搭脈診斷:“楚姑娘無甚異樣,是不是長期受今兄各類差遣,累壞了?”說罷,哈哈大笑。
今兮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