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於阮陽,當然阮涼也承認她就是刻意拖著躲避的。
可這一次阮陽卻病的很重很麻煩,病情反反覆覆一直都未能從醫院返回家中。
阮陽以前都沒有離開過首都星,可是這次卻直接到了星盟之外,行程不斷,再加上吃睡不好,心情不鬱,他那本就薄皮的身體虧損的厲害。
阮涼本來堅決與白眼狼劃清界限的,但聽到解星所說的阮陽這段時間做的一切的時候,也難說毫無波瀾。
阮涼倒情願他什麼也沒做過,就不會讓她如今心中又開始滋味難明。
回到首都星一轉眼都已經過了一個月,阮涼過的充實而又平靜。她在見到解星時終於主動問了一次:「他還沒好?」
不用明說,解星明白了阮涼說的他是誰。
解星搖了搖頭。
見阮涼沉默,解星猶豫道:「醫生說,他這次病的太厲害,恐怕難以恢復到以前。」
阮陽睡著的時間也變多了,陷在被褥裡,白色的被子襯的人臉色更加蒼白了。
當他睡著的時候,很無害,是個看起來便很乖很讓人省心的弟弟。
阮涼看著他,不禁嘆了口氣,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多年,她卻直到一年前才看清這個弟弟。
而且她現在又看不清了。
她不明白,雖然知道阮陽愛裝模作樣,可這次也太過了,代價太大了,甚至再說這一切都是假的,是裝模作樣都說不過去。
可是他又為什麼這麼做呢?
難道說他心中是有她這個姐姐的?
以前他的種種糾纏,無論是買東西還是自傷,阮涼都無動於衷的,還覺得他有病。
但現在看著躺在病床上安安靜靜的阮陽,阮涼也不得不開始正視了,可是卻只想嘆息。
既然也不是那麼厭惡她這個當姐姐的,當初為什麼那麼對她呢?
阮涼喜歡黑白分明,她不懂,也不喜歡這樣。
在阮涼的嘆息中,躺在病床上陷入沉睡的人,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在阮涼想要離開之前,睜開了眼睛。
剛睡醒的人,眼睛也似蒙了一層水霧,可是當看到床前的人,他眨了眨眼,似是不敢相信,可當再睜開看清時,就驟然煥發光彩。
他聲音驚喜:「你來了。」說著他便趕緊坐起來,眼巴巴地看著阮涼,像是生怕她再不見了,很乖的樣子。
可阮涼看著他卻不知要說什麼。
還是阮陽先道:「你坐。」又從旁邊夠了一隻桔子道:「你吃桔子。」
無措又期盼的樣子,生病了的青年,烏潤瑩亮的眼睛看著你,任誰都難硬起心腸,可他越是這樣,阮涼越是想起他以前騙人的時候也是這樣。
換個別的時候,阮涼就直接說出來了,她不喜歡看到他這樣,可看到他身上的病服,阮涼終究還是嚥了回去。
阮陽剝出桔瓣,阮涼也只接過一個,拿在手裡也沒有吃,她終於開了口:「你病的很重?」
阮陽沖阮涼笑著道:「也沒有很重,很快就能好了。」
阮涼:「不是,你已經在醫院一個月了,醫生說很難恢復到以前。」
阮陽病容上也添了光彩,他道:「阿涼有在關心我?」但是他的笑容在阮涼的注視下漸漸難以維持下去。
阮陽說:「你回來了就好。」
阮涼心中酸澀,以前做什麼去了?現在卻好似她很重要似的,人和人之間的複雜很令人煩躁。
阮涼皺起眉道:「你沒必要。」
阮陽牽強牽起嘴角,手指上也黏上桔子的汁水,他笑著道:「對,阿涼自己就自救了,阿涼很厲害。」
阮涼:「我不是說這個,我明明對你並不重要,所以你沒必要。你現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