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舞姬纖腰長袖,腳步輕盈旋轉,眼波盈盈,粉色舞鞋能踩進大家的心裡。
謝儀雲獨坐高位,看了幾眼殿中的舞姬,卻沒有被美色動心,因為他已有更加想要的被收入宮中。
謝儀雲看向好些日未見的阮涼,美人貌若仙子,殿中舞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的嘴角也泛起絲絲笑意。
謝儀雲看著那笑,一時失神,她竟喜歡這些?
這有何難?
她若喜看人跳舞,麗妃跳舞最佳,以後讓麗妃跳給她看就是。
麗妃:「……」
也虧得麗妃不知謝儀雲渣到這般的想法,不然就要真正吐血了。
謝儀雲在看阮涼時,忽然覺到還有一旁的目光也在阮涼的身上停的有些久。
謝儀雲看過去便看到了阮涼的前任夫君,傅景林。
一身絳紅官袍,同樣的官袍穿在他身上卻與穿在別人身上格外不同,文人書生模樣,眉目如山水,把滿殿的官員都給比了下去。
連她那樣高傲的女子也為他所迷。
之前未怎麼在意的事情,時至今日,忽然便有了些介意。
「將愛妃的酒換了。」謝儀雲忽然吩咐宮人道,待阮涼看過來,那雙如若星子的雙眸中映入了他的倒影,他微微一笑,道:「愛妃嘗嘗櫻桃汁,清甜可口。」
別看殿中歌舞喧鬧,但大家都在關注著最高位上那一位的一言一行,他多看哪一位一眼都被這些千年狐狸們收入眼中的。
從宴會一開始起陛下便頻頻看向容妃,現在又見陛下溫柔體貼之舉,幾位宮妃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
陛下這是一見著容妃那個女人便又給勾了魂兒?
眼刀子若是能殺人,阮涼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而傅景林平淡的目光則從阮涼被櫻桃汁染紅了的唇上收回,只平淡地飲著酒,只是宮裡酒液卻微澀。
坐於傅景林旁邊的一位官員沒敢多瞧陛下宮妃,但是在方才陛下與容妃說話的時候,也順勢瞟了一眼。
只是一眼便已驚,比宮外皎潔明月還要動人的顏色,如此世間難尋佳人,也怪不得陛下搶入宮中獨寵。
唉,就是不知傅大人心中是何滋味,觀他卻毫無異色,這位官員對傅景林同情又佩服。
相比於眾人的心思複雜,阮涼的心情則要簡單多了,殿中歌舞雖還不錯,但是多看了會兒也便不是那麼想看了。
阮涼隔著舞女看到了對面的他國來使,最富庶的大梁人與他們大衍之人長相相似,只是服飾有所不同而已,身著白色服裝,白衣上有一植物圖騰,雖素淨,但白衣上有銀色暗紋,燈光變動時,可看見上面的雲紋。
再觀他們玉佩壓衣,玉冠束髮,所以雖乍一看素淨,但誰也不會誤他們為窮酸之人。
大梁雖與大衍相似,但還有一點與大衍不同,他們國家神權更勝帝權,他們白衣上所紋圖騰便是天外教的標誌。
教中有教主,國家大事帝王尚且需問教主,更甚至帝王傳承更迭也需要天外教的點頭,年幼太子會先入天外教學習。
教中有聖女,聖女地位極高,主教中內務,可決教中重大事宜,修訂教規。
大梁百姓敬畏天外教更甚官府,大梁刑律法規在天外教教規面前也得讓步。
不過因為聖女緣故,大梁女子地位卻是要比大衍要高了許多的。
而且大梁與大衍文字語言皆同,在百年前本為一國,後才東西分為兩國。
阮涼的目光在大梁使者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轉向他們旁邊的桌上,那一桌則是羌卑人,身材比大衍人更為高壯,臉骨也更寬,眼睛為淡褐色,左耳戴有象牙色的大耳環。
羌卑之地雖廣,但氣候酷寒,所產糧食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