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人愣了好半天才發覺自己已經在地板上了,接下來才覺得渾身疼痛,笨拙的爬起身來一幅還沒睡醒的樣子,揉著被撞得有些痛的額頭撅著嘴抱怨著自己的醜態。然後就聽到頭頂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關切暴露在外,
“沒事吧。”
還沒完全清醒的大腦思考不了此時應該如何應變他的關心,他只能本能的點頭,扭曲的眉頭已經提前暴露了他的懊惱和委屈,“……痛。”
“我看看。”全策蹲下身拿開那隻手,撩起那層劉海檢查他說痛的地方。……還好,沒有破皮,只是有些紅紅的。輕輕的揉著,力道剛好,一邊問他,
“好點了沒?”
“恩。”點頭。
全策一邊輕柔著一邊指責他,“就你這麼笨!翻身偏往一個方向。沙發就那麼點寬不摔下來才怪”
撅著的嘴都可以掛油燈了。小小的抱怨透露著柔軟的嬌噌,“我不能控制……”
“是是,你是不能控制。”完全寵膩的語氣。把他連拖帶抱提了起來,拍拍他打著褶皺的褲子,再理理他有些凌亂的柔發,牽起那只有些涼的手,
“還是回床上去睡。那兒夠大隨便你怎麼翻怎麼滾。”
“你呢?”
“我當然和你一起睡。笨蛋。”
“那什麼時候起來……”
“自然醒。”折騰了一夜,不睡個自然醒都對不起自己。更何況他還經歷了身體上的折騰……想到這裡,全策就忍不住想笑。
“那,我一定比你先醒。”傾澈跟著他,被他牽著走出書房,走向臥室,彷彿之前都是一夢,額頭也不痛了,手臂也不痛了,他也沒有從沙發上摔下來……
“那可不見得。”……
……
就這樣,傾澈如願以償的同全策一起入睡了,不過是第二天清晨。
***
從那天起算起。還有四天。四天他非得打完這條圍巾不可。
於是決定不管怎樣,不吃飯也好,不睡覺也罷,他都勢必要完成它。因為,全策說了,他沒有圍巾。就這麼簡單。
許池隔幾天就會來給他檢查身體。伸出手臂讓他量血壓,好像這都成了一段時間必做的事。別人量血壓都是害怕成高血壓,許池卻說害怕他成低血壓。也不知道自己的低血糖會不會影響血壓……想想……不會吧。
看著儀器上的顯示,許池皺著眉頭,
“血壓怎麼這麼低,上次都是正常的。”
“不知道,可能天氣太冷了吧,許池。”衝他笑笑,傾澈放下袖子。
當然不可能聽他亂解釋一通。許池詢問著,“最近有沒有出現暈眩的情況。”
“沒有。”搖頭。
許池打量著眼前的人,他這麼問也是有根據的,低血糖雖然不會對血壓影響太大,但血壓偏低也不好。更何況,他臉色看上去實在稱不上好。
“早上喝牛奶的時候有放葡萄糖嗎?還有,給你開得藥每天都有吃嗎?”
“……恩……有。”頓了頓,點點頭。傾澈不敢說自己其實已經有幾天沒怎麼吃早飯了。藥也是,想起了就吃一次,更多的時候就乾脆忘得一乾二淨。忙著打圍巾到很半夜才睡,醒來就已經中午了。另外對許池撒了個謊……就連剛剛輕微的搖頭都令他感覺頭暈目眩的……
“真的?”不太相信他迅速的回答。彷彿早已準備好了一樣。許池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及儀表上顯示的數字。嚴肅的警告他,“如果讓我知道你沒有乖乖聽話,我就每天給你打胰島素,你知道打針可是很痛的哦。”
一聽要打針,傾澈慌張起來,又是揮手又是搖頭整個手舞足蹈驚慌失措起來,“不要!不要!我不要打針!許池,我會聽話的。你不要讓我打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