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認這次是奔著結婚去的。”邵遠光依舊拉著陶旻的胳膊,沒有放手,“如果你說你對我沒有感覺了,我不勉強你。但根據我這幾個月的判斷,事實並非如此。”
陶旻低著頭,緊緊咬住牙,胳膊一扯,掙脫了他的束縛。
“Chris,你別逼我。”他都已經看出來了,記掛了那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感覺?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逼她?就不能給她些時間?她都等了七、八年了,他怎麼就連兩週都等不了!
“OK。”邵遠光妥協著鬆開手,反身給她拉開辦公室的門,側身讓出了一條路,“我給你時間。但我們已經浪費了七、八年,希望你不要想太久。”
…
陶旻揣著心事,慢悠悠地晃到了地鐵站,坐地鐵到了馮啟明公司時,方才三點半不到。
莫飛出來喝水時,看到陶旻坐在前臺旁邊的沙發裡發愣,便上來招呼她:“小陶來了,怎麼不進去?”
陶旻滿腹心事,這會兒聽見莫飛跟自己說話,這才回過神來,從兜裡摸出手機,看了一眼,“還早,約的是四點,還差半小時呢。”
莫飛笑著把她領進了會議室,“那也別在門口坐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怠慢了專家呢。”
陶旻沒心思和莫飛開玩笑,垂著腦袋跟著她進了屋。
莫飛給她倒了杯熱茶,放下水杯又站在旁邊看了她一會兒。
陶旻魂不守舍地摸過紙杯,嘴唇還沒沾到茶水,便聽莫飛在旁邊提醒她:“小心燙。”
莫飛這話說得晚了幾秒鐘,陶旻聽到時,已被茶水燙得打了個激靈。她放下紙杯,尷尬的笑了笑。
“陶博士想什麼心事呢?”莫飛手撐在桌上,側頭著看她,“這麼出神?”
“沒什麼,課題的事兒。”
莫飛眼波流轉,頗有深意地笑了笑:“Chris最近怎麼樣?”
陶旻越發覺得尷尬,自己心事竟然這麼好猜測?她清清嗓子,從包裡摸出筆記本和錄音筆,隨口答了一句:“好久沒見他了,我也不知道。”
“其實你比我清楚Chris是怎樣的人,”莫飛說,“男人專注事業也沒什麼不好,只不過人的精力有限,厚此薄彼是難免的。”
陶旻聽了她的話,抬頭看莫飛。這女人正微笑著看她,唇紅齒白,透著股幹練。和莫飛幾次接觸下來,陶旻覺得這女人是不是能幹暫且不說,情商倒不是一般的高。
陶旻想到這裡,不由問了句:“馮師兄也是專注事業的人,厚此薄彼,你心裡就不失落?”
莫非笑笑,“啟明做事確實認真,有時候也難免對我疏忽。不過,女人嘛,認清自己就不那麼累了。你要是真的愛一個人,就會心甘情願地幫他,什麼事兒都想著他,自己做一些犧牲也是高興的。”
莫飛說著,笑著擺了擺手,“和你說這個做什麼,你一個大博士,看問題自然比我明白得多。”
陶旻笑笑,她一個神經學博士,碰上了愛情這檔事,知道的也就是苯基乙胺和多巴胺,除此之外的道理真是一竅不通。
莫飛走後不久,馮啟明的患者就到了。陶旻之前翻過她的病歷,那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企業的銷售經理,因為在婚姻裡說了漫天的謊言,而感到極度自責和不安。
“其實我也不是為自己開脫,真的是太在乎他了,所以才撒謊的。”女人是做銷售的,非常健談,不用陶旻引導,便能侃侃而談,“一開始工作不順,老闆和客戶還老是騷擾我。這些事兒,我們做業務的經常能碰見,我就是不想他擔心,就騙他說都挺好的。”
“後來,騙著騙著就習慣了,什麼都報喜不報憂了。”女人無奈地笑了笑,向陶旻求證,“我這算善意的謊言嗎?”
陶旻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