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進而演變成一場席捲整個長安的騷亂。
這個時候,最怕的便是有人暗地裡挑唆、慫恿激動的百姓,甚至認為的製造出一切突發情況用以引導百姓,徹底引爆這股情緒……
……
李君羨站在宏德坊內,看著面前院牆整潔、院內古樹參天的濟度尼寺,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身後,“百騎司”早已聯合京兆府衙役將整個宏德坊裡三層外三層團團包圍起來,一支數百精銳組成的“突擊隊”也已集結完畢,只等他一聲令下,便破門而入,衝入濟度尼寺之內捉拿“人販子”……
房陵公主府上的劉內侍落入“百騎司”手中,很快便在酷刑之下將事情始末交待得清清楚楚,但這些人組織嚴密、各司其職,劉內侍並不知這些人在長安城內的老巢以及主使者的身份。
“百騎司”只能按照其招供名單上的同夥逐一抓捕,然後就地審訊,一點一點的按圖索驥、順藤摸瓜,最終確定濟度尼寺才是那些人在長安城隱藏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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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個校尉快步走來,低聲道:“大統領,所有人都準備妥當,可隨時入內抓捕。”
李君羨張了張嘴,並沒有第一時間下達強攻的命令。
他的確手握太子諭令,可以不顧一切在長安城內任何一處地方、抓捕任何人,但眼前這座由前隋秦王楊俊府邸改建的濟度尼寺,卻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誰能想到當年背叛高祖皇帝的內侍們,現在居然就隱藏在高祖皇帝那些未曾誕下子嗣的嬪妃們帶髮修行的寺廟其中之一?
須知那些人可不僅僅是宮內的內侍,還有數量極為龐大的死士,這些死士藏匿於濟度尼寺之中,整日裡與那些妃嬪共處難免彼此接觸,其間發生一些男歡女愛之事幾乎是一定的,一旦自己將這裡徹底掀翻,其中諸多難言之事曝光於眾,將會引發什麼樣的輿論反響?
要知道高祖皇帝雖然死了,可他老人家一共生了二十幾個兒子,這些親王殿下如今大部分健在,且受到李二陛下的信任皆手握重權,可想而知自己搗毀濟度尼寺之後輿論譁然,其父無數個小老婆的風流韻事流傳出來,怕不是能生撕了自己……
那校尉似乎也知道自家長官的顧忌,小聲提醒道:“凡是有利必有弊,箭在弦上,豈能不發?”
誰都不願得罪那些個驕奢跋扈的親王殿下們,但這個命令是太子下達的,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豈能臨陣退縮?
李君羨自是明白這個道理,當即一咬牙,大手一揮:“衝進去,除去寺內尼子之外,但有反抗,格殺勿論!”
他如今已經徹底站在東宮這一邊,但屬實拿得出手的東西不多,何不借由眼前這座尼寺做一個投名狀?反正太子殿下即將登基,自己這個“百騎司”大統領看來還有的坐,換了皇帝依舊還是帝王心腹,又何懼那些個親王殿下?
再者說來,這夥人隱匿於長安城中已經不知多少年,潛伏太深,一旦有所動作必然難以防範,萬一趁著朝中局勢不穩之際搞出什麼大事件,自己這個“百騎司”統領便是失察之罪,罪在不赦。
身後數百精銳早已整裝待發,命令下達,立即箭步衝出,前邊的人蹲在牆根下,後邊的人順勢踩著同袍的肩膀竄上牆頭,然後牆根的兵卒後退助跑,蹬著牆壁向上一竄,被牆頭上的袍澤搭手拽上去,然後一同翻入院內。
數百訓練有素的精銳作為先頭部隊自牆頭翻入寺內,須臾大門洞開,更多的兵卒步履整齊的小跑著湧入門去,長矛、橫刀、盾牌、弓弩,陣列嚴整層層遞進,相互協同彼此拉開,猶如水銀瀉地一般向著寺內各處樓閣、殿宇衝去,儼然一場狹小地域之內發生的攻城戰。
對方的死士的確悍勇,但訓練之時便用來行刺、暗殺,單兵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