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散朝,房俊便迫不及待的出宮,帶著一眾親兵快馬加鞭招搖過市,直奔崇仁坊的家中。
路上行人紛紛閃避,看清為首一人乃是房俊,不由驚奇萬分,房俊平素的名聲固然被傳得甚是難聽,什麼恣意妄為肆無忌憚都是輕的,紈絝子弟、混不吝、惡霸等等名頭盡皆掛在頭上,但是在百姓眼中,這人卻是勳貴之中難得從不為難窮苦人的世家子。
此刻見到房俊這般縱馬如飛招搖過市,難免竊竊私語:難不成是誰又招惹了這個棒槌,趕著上門兒去報仇的?
房俊卻是顧不得這些,一路疾馳回府,飛身下馬將韁繩甩給身後的親兵,便大步流星直奔後院。
門口站著兩個丫鬟,見到房俊一身朝服龍行虎步的走來,趕緊斂裾施禮,羞答答道:“見到二郎。”
闔府上下,誰不知二郎良善開明,對待妾侍亦是有情有義?
別人家的侍女丫鬟見到家中的少郎君恨不得掩面遁走,唯恐被那些個負心薄倖的紈絝子弟看上,得了身子之後不僅連個名分都不給,甚至淪為禮品棄若敝履,贈送他人淪為玩物。但是在房家,丫鬟們但凡自認有點姿色,無不心心念念希望爬上房俊的床榻,得君垂憐……
房俊微微頷首,問道:“殿下可在屋內?”
“在的……”
話說一半,房俊已然推門而入。
外頭陽光明媚,陡然進到屋內,一時間難免雙目不適應昏暗的狀況,未等房俊適應過來,便聽到耳邊風聲呼嘯,急忙一低頭,一個雞毛撣子飛舞著砸在身後的門框上,繼而耳中傳來一聲怒叱:“你個混蛋玩意兒,老婆有了身孕尚且不知,還成天到晚胡天胡地,萬一傷了胎氣,老孃跟你沒完!你說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管不住褲襠裡那根玩意兒也別禍害自己人啊,憋不住了自去解決便是,家中愛妾嬌媚美婢成群,還能憋壞了你不成?你瞅瞅你,在外頭吆五喝六橫行霸道的,怎地就不知道多多納上幾房妾侍?就這麼一妻一妾幾個小妾,老孃怎麼指望你開枝散葉傳宗接代?”
敢這麼罵房俊的,上天入地六合八荒,唯有母親盧氏……
房俊一臉懵逼,稍稍緩了一下,便見到屋內母親坐在炕沿上,高陽公主坐在炕頭,武媚娘坐在母親身邊的椅子上。高陽公主背脊挺直,微微垂著頭,武媚娘則俏臉似笑非笑,咬著嘴唇看著他,母親盧氏卻是氣勢洶洶,怒目圓瞪,彷彿房俊幹下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
房俊將掉在地上的雞毛撣子撿起,陪著笑臉,上前道:“母親何故生氣?都不知明白您剛剛說些什麼。”
“啪!”
盧氏起身在房俊肩膀拍了一巴掌,怒道:“上一次懷上菽兒的時候,你就胡來差點害得公主動了胎氣,現在又來,你是不是不把老孃嚇死就不舒坦?”
哪裡有這事兒?
房俊叫起撞天屈:“母親大人明鑑,何曾有過這等事?兒子非是懵懂無知之時了,焉能只圖自己而不顧公主身體?這幾天確實未曾與公主同房啊!”
盧氏哪裡肯信?
又是一巴掌,叱道:“還敢跟老孃說謊?剛剛公主還說昨晚你非纏著她,她說身子不舒服你還要硬來……”
房俊瞠目結舌,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一截兒……
哪裡有這等事?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高陽公主,這位殿下正羞答答的低著頭,尖俏的下頜越發好看,含糊其辭道:“母親您別說了,怪難為情的……”
房俊差點蹦起來,公主殿下,您是在參加《我是演員》的排練麼?
“殿下莫要冤枉我,何曾有過這等事?”
高陽公主抬頭,俏臉可憐巴巴:“對不起郎君,是母親非要問我,我也沒法……”
房俊快要氣暈了,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