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吾倆只是在寺中巧遇,傾心交談以慰相思之苦,卻絕未有傷風敗俗之事!”
盧氏愈發生氣:“你還有理了?今日非得打死你這個孽畜,全當白養了你這個兒子!”
房俊趕緊起身將母親勸住,摁著她的肩膀請她坐好。
整個家裡盧氏連房玄齡的面子都不給,發作的時候火氣沖天,卻獨獨對二兒子言聽計從,這才憤憤然坐下。
房俊坐回去,看著房遺則,問道:“說說,誰家的姑娘?”
房遺則嘖嘖嘴,垂頭喪氣道:“張敦家的閨女。”
張敦?
房俊覺得有點耳熟,想了想,道:“太常少卿?”
房遺則點頭。
房俊無語。
太常寺乃九寺之一,掌禮樂、郊廟、社稷、壇壝、陵寢之事,太常少卿更是正四品上的高官,因為封建社會注重禮樂規制,皇帝陵寢更是攸關江山國祚,所以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實則地位很高。
想了想,房俊只得說道:“母親不必動怒,這件事讓孩兒處理吧。”
盧氏點頭,這種事是絕無可能讓房玄齡出面的,再說身為長輩,又曾經是百官之首,如今致仕在家遇上這等事,對方來到家中之時咄咄逼人,萬一到時候一點面子都不給,讓房玄齡何以自處?
理虧是肯定的,但也不能讓房玄齡受氣……
本來這種事應當下一任的家主出面的,可房遺直那個酸腐脾氣,誰能信得過?也只能老二出頭了。
不過還是叮囑道:“息事寧人,怎麼說也是咱們理虧,該賠禮賠禮,該道歉道歉,萬不可粗魯莽撞,更不可仗勢欺人,你可別棒槌脾氣發作,聽見沒?”
房俊自然遵命:“母親有命,兒子豈敢不尊?此事不比您操心了,兒子定然完美解決,這幾天料理老三的婚事,有的您忙。”
盧氏這才罷休。
房玄齡打了個哈欠,起身道:“行了,這件事就老二處理吧,各自去睡覺。”
言罷,揹著手踱著方步走了。
盧氏恨聲道:“你個老頭子,管了一輩子官,臨老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一天天擺架子給誰看?”
嘴裡說著,卻也起身跟上去。
父母都出去了,房俊伸了個懶腰,笑道:“有些餓了,大哥,老三,要不要讓廚房準備兩個小菜,小酌一杯?”
房遺直有些為難,他心裡不大願意跟這個老二親近,因為總覺得兩人的行事作風性格理念天差地別,坐在一起也沒什麼話說,剛想拒絕,卻被妻子杜氏偷偷在胳膊上掐了一把,只好改口道:“行吧。”
杜氏便笑著說道:“去我們那邊吧,嫂子親自下廚。”
房俊笑著起身道:“好久沒嚐到嫂子的手藝了,今晚可有口福了。”
杜氏掩唇一笑:“說到這廚藝,滿天底下哪裡有人能比得了二郎?嫂子這可是班門弄斧了。”
三人前後出了正堂,去了一側房遺直夫婦居住的院落。
至於老三房遺則……沒人在乎他的意見,只能乖乖的跟上。
……
因是宵夜,故而沒有太多菜式,杜氏親自下廚炒了一盤菘菜,一盤冬葵,兩個菜翠綠晶瑩,又在桌子上擺了一個銅火鍋,生了紅紅的炭火,切了一大盤羊肉,豆腐、韭菜、肚絲等等擺了幾個小盤子,再燙了一壺自家酒坊釀製的白酒,兄弟三個圍桌而坐。
外頭大雪紛飛,屋內炭火正紅,吃得暖心暖肺,舒暢愜意。
喝了兩杯酒,房俊夾了一口羊肉蘸了醬料放進口中咀嚼,嚥下之後才問道:“老三,你與那個張家姑娘到底什麼情況?”
房遺則也喝了一杯酒,臉有些紅,聞言夾菜的手頓了一頓,嘆了口氣,很是頹廢道:“一見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