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營地之中意味著什麼,不過見到程務挺這般怒氣勃發、鄭重其事,便知道此行任務之艱鉅。
當即不再多問,二十多人檢查一遍身上裝備,而後齊齊趕往後堂簽押房,撬開地上的青磚尋到密道入口,便魚貫而入。
……
待到親兵離去,其餘兵卒將侯莫陳燧看押起來,程務挺才想起尚有一個長孫漢藏身於衙署之中,不知所蹤。
不過眼下衙署裡裡外外都已被右屯衛控制,各處通道皆已封鎖,就連圍牆裡外都看管起來,這人又不知衙署內密道入口,難道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來人,給老子一寸一寸的搜,定要將長孫漢那個奸賊給老子搜出來!”
程務挺咬牙切齒,揮手下令。
這長孫漢更是名副其實的“漢奸”,這賊人充當阿拉伯人的嚮導,一路引著阿拉伯人攻入西域,若非薛仁貴在碎葉鎮上演了一出“水淹敵軍”的漂亮戲碼,一舉殲滅了阿拉伯人最為精銳的“阿拉之劍”,使得長孫漢逃出生天之後也不敢返回阿拉伯人那邊,說不定此刻熟知安西軍於各地佈置的長孫漢已經帶領阿拉伯人長驅直入攻城掠地,不知多少安西軍將士陣亡在其手上!
這等叛國奸賊,縱然千刀萬剮、碎屍萬段都難贖其罪,程務挺又豈能任由其逃出生天?
絕地三尺也得給他挖出來!
麾下兵卒得令,開始裡裡外外逐分逐寸的搜尋起來,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甚至就連城中屯駐的一旅安西軍都尚未得知衙署被攻陷、前來過問,長孫漢便已經被找到。
都護府雖然佔地極廣,可是這寒冬臘月的能夠藏身之處也就那麼多,結果一個兵卒路過跨院廊下之時,見到一條大黃狗在雪地裡瑟瑟發抖,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的狗窩卻怎麼也不肯進去,頓時心生懷疑。
等到湊近狗窩一看,登時樂了,一伸手便將蓬頭垢面一臉狗屎味兒的長孫漢就揪了出來……
程務挺看著被兵卒扭送到面前蓬頭垢面一身狗毛的長孫漢,即便心裡氣得火起,也忍不住笑了。
這時候有兵卒從外頭跑進來,稟告道:“啟稟將軍,交河城守將率軍前來,已經封鎖了衙署各門,讓將軍出去給個交待。”
程務挺頷首,下令道:“全軍前往前院集合,待吾出去會一會這位守將,再做計較。”
他倒是不怕這位交河城守將攻進來。
先前自己前來封鎖四門之時,這位守將避而不見,既未支援,亦未反對。待到長孫明已經打算逃遁,將所有家兵死士都蝟集在衙署之內,卻並未將城內守軍調來,就可知這守將與長孫明等人不是一路。
這到也正常,以李孝恭的地位、手段,縱然沒法清剿長孫明等人,但是在城內爭取一個守將的位置來確保自己的安全,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身邊兵卒詢問:“此人如何處置?”
程務挺獰笑一聲,道:“將他下巴卸了,免得咬舌自盡,然後把能夠想到的刑罰都使上一遍,只要確保他的性命無虞,其餘隨意,好生招待這位阿拉伯人入寇西域的大功臣!”
“喏!”
兵卒很是興奮。
任何一個人心中都有隱藏著的邪惡,只不過絕大多數時候這些邪惡被死死的壓制,難以宣洩。
眼下有了這樣一個正當的理由,面對的又是一個通敵叛國的奸賊,無論怎樣做也全無心理負擔,豈能不興奮?
長孫漢卻魂飛魄散,奮力掙扎,疾聲道:“程將軍,手下留情!你想知道什麼,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程務挺咬牙道:“放心,讓他們先給長孫先生鬆一鬆筋骨,待會兒吾自會回來詢問。不過倒也不必知無不言,只要你骨頭夠硬,老子還特麼敬佩你是條漢子!”
言罷,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