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城之外。他們竟那麼輕易地斷絕了千嫵對他們的錯愛,高高興興地答應將她賣給別人,千嫵心灰意冷,當夜把自己護佑崖城的界術開啟一條縫,結果不言而喻。
那一夜起,千家無長者,女娃七歲,獨挑千家大梁。也就是在那一年,千嫵不再對任何人抱有幻想。整整兩個月,她竟沒和外人說過一句話,只是緣分使然,在她去城東罌溪湖檢查界術的嚴密性時,遇見了百花叢中的千嫿。
一個女孩就算異於常人,但是獨自撐起一個家談何容易?
千嫿,千嫿,花開千般,般般靜好。見多了人性的陰暗面,在那個初露微芒的春晨,那個名字是千嫵對這個闖入自己世界裡的小生命唯一的期許,諸事靜好、不染紛擾。
直待千嫿咿呀學語時跟花草“聊天”;直待千嫿穿著明豔的衣裙就招惹蜂蝶;直待自己百般禁錮千嫿還是我行我素如故;直待千嫿去了罌溪湖就引出藤妖;直待她輕而易舉地上雯山取回霙雪。
千嫵知道,自己錯了,雖然直待現在自己依舊算不出千嫿的來歷出身、看不透她的過往、未來。但是有一點千嫵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防不得禍至,最起碼可以為這個小傢伙擋下的禍,她這個看著小丫頭長大的姐姐義不容辭。
良久,千嫿終於忍住了淚水,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眶,確定自己因為姐姐付出而感動的淚水沒有墜落一滴在地上,才重新仰視著千嫵。
“姐,我錯了~~”看見千嫵笑著向自己搖首,才又開口,“可是姐,這和我找素蒼藤有什麼關係?”聽了這話千嫵差點兒沒氣的吐血,自己怎麼忘了,她這個妹妹有的時候是這樣死心眼兒的。
“所以,你不想著怎麼和姐姐團聚。卻先考慮去追男人?知羞不知羞?”千嫵故意將事情嚴重曲解,弄得妹妹一陣臉紅。
“姐~~我只是……”千嫿臉漲紅的像一盞小燈籠,從小到大都不曾有過,她對素蒼藤的熱心自己一直搞不清楚狀況。可經過姐姐這麼“一點撥”,她倒似一下子弄明白了:是呀!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啊?
千嫿一躍向高處,原本她還沒有非追上素蒼藤的理由,但是現在看來她是非得追上人家不可了。
她腰上掛著的那一小袋水紋崖幣“譁”的一下向下掉落,千嫿握住那袋口,卻還是掉出了幾枚。只覺得天色驟然暗了下去,無數的水藍色光點湧向自己。
而且她能明白地感知到,那些小光點是沒命的鑽進了她的身體,往常接受靈氣千嫿都甘之如飴,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卻感到全身膨脹就快炸了。
慢慢地千嫿的頭腦開始不清楚,窒息的感覺再次侵襲而來。雖不能明晰視物,但是她看見姐姐就“站在”自己的對面,自己這樣難過,她卻沒有要救自己的意味。
千嫵自是看得清千嫿突如其來的變化,她不是感知不到千嫿的“難過”,眼下她更驚異於千嫿成長的速度。千嫵努力地觀察著周圍湧來的“水光”,確認無雜質以後,她在驚訝之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異象。
榮素族聚靈時,金、木、火、土樣樣俱全,唯獨缺了水之靈韻,現在這樣的驚變,算是在惡補那四種的不穩。她很想上前幫助千嫿擺脫現在境界提升的“瓶頸”,可是同樣是經此歷練過的千嫵知道,若非自己破繭而出的彩蝶雖美,卻是活不久的。
千嫵長嘆了一口氣,強忍著這股不忍,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因為一時的捨不得而斷送了千嫿的好機緣。千嫵深知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千嫿掃清突破前的障礙,正如防備已經在暗中接近她們的一些不善之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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