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間碰到那張地圖,扯過來撕成無數片。
餘下的幾天,吳用一直沒有給我電話。我抱著電腦,不時的刷美寶國際和正陽土建公司的主頁。
隨著中標公司公佈,城東商業圈的事接連幾天成為商業報頭條。因為耗資龐大,又關係到城市規劃和人口疏調,備受各界關注。
被規劃到商業圈內的土地房價接連翻番,原來不過是六千左右一坪的房子,眨眼間就漲過一萬。就這價,還沒有人賣!
有自建房的更了不得,不顧馬上上凍的天氣,不停的擴建,佔地,加蓋,等著多拿拆遷款。
我所租住的小區就在商業區的規劃內,出來進去,總能聽到三五成群的人圍在一起說這個。
老小區,住在這裡的大多是外來務工的。相比一天高過一天的房價,這些人更關心的是房東什麼時候攆人不讓住。
也有動作快的,開始找地方往出搬了。
我沒動。
一是我在等吳用的結果。
二是商業圈動工沒那麼快,在此之前有商談,定價,買地,拆遷等等一系列程式要走,再加上眼下又馬上是冬天。
日子過的平靜又煩躁,十天眨眼而過。我每天除了刷網頁檢視各方面訊息,就是等吳用的電話。
醫院裡認識那老妖精知道我辭職在家閒呆後,大力邀請我去他那裡小住。他說他那裡陽光正好,曬在身上讓人感覺自己是一隻貓,想在地上打個滾。
我被這比喻逗得引俊不禁,拒絕後,隨口問了下他在什麼地方。
北方的東西太冷了,既然豔陽高照,陽光灑在身上也沒溫度。
老妖精在電話回了句,“啊,一個海島上。你聽,海浪聲……”
裡,傳來驚濤拍岸的嘩嘩聲。其中,還夾雜著海鷗的叫聲。
“三亞?”
“不是。”
“海南島?”
“不是。”老妖精笑呵呵的說道,“你別猜了,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哎喲,我帽子,帽子被吹走了……”
我哈哈笑出聲來,彷彿看到一個小老頭穿著沙灘褲在沙灘上追著草帽跑。
掛掉電話,我仰頭看窗外沒有溫度的太陽。
也許,我應該出去走走了。到海邊轉轉,吹吹海風曬曬太陽。
又等了兩天,吳用依舊沒有給我打電話。我把從別墅帶回來,一直放在角落裡的箱子拉出來收拾。
衣服掛進衣櫃,看到一半折了角的書到了床頭,琴譜束之高,那疊畫紙……
我坐在地上,翻看那疊畫紙。
我沒什麼愛好,無事時在紙上亂畫還是在畫廊時留下的習慣。到了餘揚那裡後,餘揚把我從畫板前揪走,按到鋼琴前彈琴,算是又加了樣消磨時間的方法。
這幾張畫紙上畫的,是琴房外那個小花園裡的綠植。
隨意翻了幾下,我手頓下了。
走時收拾的匆忙,竟然把餘揚的畫稿收拾來了。我那幾張爛到不行的畫紙後,是餘揚畫下的素描。
我盤起腿,拿起來一張張翻看。
畫各種各樣,有一株花,一棵草,幾尾魚,幾顆樹,幾許山,一個人。
一個女人。
背影,後肩佔了畫紙三分之一的面積。臉微側,並沒露出正臉,帶著一小截脖頸。
畫沒畫完,頭髮只寥寥掃了幾,右耳只有個輪廓。
紙張邊緣有些泛黃,看得出有段日子了。
我盯著畫,把手撫在耳下那顆紅痣所在的地方。
這是我?差顆痣……
把這張畫對摺夾在書裡,我把電話給吳用打過去。接通後,我輕聲道,“吳用,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