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椒怔住了,臉紅耳赤的,說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
雪狼王卻與他揮手,笑著離開了。
柳椒看著雪狼王的背影,在高高的御輦上,高懸如日月,卻又如天上的太陽一樣,漸漸消失在雲端。
天黑了。
柳椒回了春光閣內,大黃鴨和阿葉都關心地問他怎麼了,柳椒也不知該怎麼回答,支支吾吾的。正是吞吞吐吐的時候,又聽見冷角和白絹上門了。
阿葉迎上去,請兩位坐下用茶。柳椒問道:“你們過來有什麼事嗎?”
白絹說道:“今天考試的時候您突然不舒服,我們都很擔心,所以來探望美人。”
原來,柳椒在考場上忽然停考,跑去太醫院了,半天回來又說得了病免考,眾人都覺得蹊蹺。白絹是個心眼兒多的,聽說柳椒回來了,專門想打聽打聽。他便拉上了冷角,只說:“我們都同住一宮的,應該探望他。”以此為藉口,他便拉著冷角一起上門找柳椒探口風了。
柳椒聽見白絹的話,怔了怔,說:“那真感謝你們的關心。”
大黃鴨見柳椒說不出話來,便在一旁說道:“我們主子是有些頭疼腦熱的,在太醫院看過了,打了針吃了藥,好多了。謝謝兩位主子的關心。”
白絹點頭,又問:“太醫怎麼說?”
柳椒也不擅長撒謊,便照實說了:“太醫說我還需要將養將養,就先別考試了。”
白絹“哦”了一聲,說:“原來如此啊。那美人多多休息啊!太醫有沒有說是什麼病症?”
柳椒又說不上來了,茫然搖頭:“沒有啊!”
白絹也疑惑了:“怎麼會沒有說呢?病歷也沒寫嗎?”
“病歷?”柳椒也怔住了,別說病歷了,太醫連藥都沒有開呀!
因為柳椒根本沒有生病!
柳椒也不知該怎麼說呢,正為難著,冷角卻道:“那看來不是什麼要緊的問題。美人好好歇息,我倆就先回去了。”
柳椒如獲大赦,忙說:“好呀,好呀,你們先回去吧!”
白絹本來還想追問的,但冷角都這麼說了,也只得拜別柳椒了。
從春光閣正殿離開之後,白絹便對冷角抱怨:“怎麼就告辭了?我看柳椒說不出話呢,八成就是沒有病!”
“你真是有意思。”冷角斜瞥他一眼,“大王說他有病,你倒說他沒病?”
白絹被這句話堵住了,一時也無法回應,臉上卻露出慍色。
冷角見白絹惱了,便道:“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月考,並不會計入最終評定。你何必較真?”
“這才第一次考試而已,就諸多不公了,”白絹嘟囔說,“那期末考還有意義麼?”
冷角道:“後宮本來是爭寵用的,有了大王的寵愛,就能得到榮耀。現在大王設定考試,不過是讓我們這些不能得寵的妃子多一條路走罷了。”
白絹一怔,真的是無言以對了。
這內裡的關竅,年輕的小妖冷角都看清楚了,更別說是上屆宮鬥冠軍的冥後了。
冥後一邊在室內點著香,一邊笑著與內侍閒話:“大王搞這個考試,看來是立定心意了,要專寵雪豹一人。但是一怕御史臺多言、二怕六宮生怨,便鼓搗出一個考試製度來,讓無寵的妃子也能得到晉升。給他們點盼頭罷了。誰不知道呢?真把人當傻子看了?”
內侍卻說:“所以,如果考試出現不公平的話,那妃子們就會生怨了。”
“說得不錯。”冥後點頭,“大家現在努力考試,都不費心宮鬥,是以為考試能晉位分。但如果他們發現原來考試是無用的,那他們現在越努力,以後就會越怨恨。”
話正說到這兒,門外的內侍就通傳:“椒美人來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