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包子攤點,不過是背景中的點綴而已。
當時那些與她擦肩而過的行人,整體也如煙雲般模糊,如果當時沒用頭髮遮住面龐,像自己這麼清晰的人物形象,原本並不該出現在劇情的盡頭。
bug得過於明顯,就容易被打回重來。
至於出來吃飯的“程亭羽”,自然並不在意巷尾的景物是否失真,因為在她的腦海中,原本就不存在往遠處去的意圖。
先在最熟悉的攤位上吃完餛飩,再帶點食物回去,然後宅在寢室裡消磨上一天的時光,2166年的5月7號,原本就該這麼平淡又毫無波瀾地度過。
當時“程亭羽”的課都已經上完了,作為一個悠閒懶散的大四生,她沒有去教學樓的必要,所以學校中的其它區域,自始至終都被籠罩在一片無法化開的霧氣當中。
那些霧氣遮擋住了“程亭羽”的視線,卻沒有濃郁到足以引起她警覺的地步。
副本的所有背景,都圍繞在514僅剩的那位住客的周圍,為她竭力營造出學校生活一切正常的狀態。
程亭羽輕輕放下手,俯身拾起了跌落在地上的日記。
本子的外殼是皮製的,原本或許是灰藍色,此刻卻變成了一種黑黃且僵硬的模樣,看上去很有年頭。
程亭羽開啟日記本,一頁頁翻了過去。
既然在計劃中,這本日記不該落在她手上,自然意味著裡面有些秘密資訊。
她翻過一頁又是一頁,日記本的實際頁數比看起來的要多得多,而且多到了完全不合理的地步,程亭羽目測一下,就覺得裡面至少得有數萬張紙。
這明顯是一樣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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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日記本開頭部分的紙頁全部被粘在了一起,中間部分則浸透了大量的黑紅色墨水,不但拆不開,而且完全看不清楚上頭寫了什麼。
程亭羽托起日記本,湊近自己的面龐。
從她的姿勢看,幾乎是要把日記本給塞進右眼當中。
程亭羽的視力極為出色,日記本上除了那些被黑紅墨水強行遮蔽的地方暫且無法窺測以外,其它的細微的痕跡都逃不開她的觀察。
日記本前面的每一頁,都有著相同的“2166年5月7日,天氣晴”。
程亭羽輕聲念出了上頭的文字:
“這學期的課程基本都結束了,宿舍中的其他人還在外實習,沒有回來……”
紙上的字跡顯然屬於她。
然而在所有可回溯的記憶裡,程亭羽都能確定,大學時的自己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畢竟她的大四時代與其他人的一樣普通,屬於扔到人堆裡激不起半點浪花的那種,真要寫下來,除了拉動日記本銷售內需外,大約也只有作為浪費時間的反面例子來教育後來者這一點價值。
程亭羽直接跳過了中間那堆無法閱讀的部分,緊跟著在後的,是一張只寫了“3796年”的空白頁。
她抬頭看向沈星流,後者立刻低下頭,開始認真研究起地板上的紋路走向。
程亭羽:“如果我方才將當前的具體年份,甚至經歷過的事件都告訴了日記中的自己,那會被書寫在頁面上的,大約也就不止是現在這五個字了罷?”
作為一名珍惜生命的業務員,沈星流迅速做出了最不容易被毆打的回覆:
“在合約中,日記本屬於客戶方自帶的道具,我們只是按照要求,用道具進行了一次操作。”
程亭羽並不覺得太過驚訝。
讓現在的自己失去記憶的,顯然就是過去的自己。
手中的日記多半就是修正記憶的物品,程亭羽最近的行為,大約是觸碰到了某些警戒線,使得螺絲刀的人依約而來,著手對她的記憶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