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取出兩瓶香水,「新出的,要不要聞一聞?」
他取過圓瓶的那種,「啊,『巴黎』。」
「也可以說是派里斯。」
「派里斯?」
「是呀,派里斯王子的金蘋果,沒聽過?誰最美便可以得到金蘋果,由王子任公證人,結果維斯因答應把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給派里斯,便得到了金蘋果。」
「對!」他說:」那女人便是特洛埃城的海倫。」
「咦,沒想到你看過這個故事。」
他微笑,」我沒想到你知道這故事才真。」
「你看這隻瓶子圓圓,像不像蘋果,嗅嗅味道,有水果香。」
「小姐,我很佩服你,我要一瓶。」
「大的?」
「大的。」他笑意更濃。
「四百六十二。」
男生取過香水離去。
同事說:「這裡嫌佣金最多是安娜。」
我笑笑,不語。
中午時分,白領女性下班吃飯,通常會利用這段時間來逛逛公司,看看新貨。我不會拉他她們硬推銷,通常很有耐心的待他們選擇,發問,然後儘量為她們解答,介紹。
忙起來也可以很忙,也遇到不愉快事情,更有顧客順手牽羊。
都一一忍下來。
我不介意這份工作,但是母親還是希望我多讀幾年書。
為什麼?
她說:」這樣拋頭露面不大好。」
「做事到處一樣。」
「寫字樓工好得多。」
「你問姐姐會不會好一點?」
姐姐說:」好得多,在旁人眼中,兩份工作的性質是不一樣的。」
「我不管別人,我自己不這麼想。」
「傻瓜,做人根本是做給別人看的。」
這便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例子,我白姐姐一眼。
「年輕人總是覺得我們俗氣,直到他們吃虧了為止。」
我不響。
瞧,與姐姐才相差五歲,便有代溝。
「去讀書,嗯?」
「我考慮。」
隔三四天,那男孩子又來了,這次身邊拖個女孩子,直長頭髮,面板好得不得了。一定是他的女朋友。
我看到他們過來,便笑說:」這位小姐可不需要我幫忙?」
女孩靦腆地側側頭。
我又問:「有什麼需要?」
我沒問上次香水合不合用,也許他不是送給這位小姐。
青年看看女孩,問:「怎麼樣?」
她答:「不錯。」
我莫名其妙。
「我要這盒粉。」她說。
「你自己用?」我問。
「啊?呀,是。」
「小姐,你不需要用粉。」
「是嗎?」
「用只薄薄的胭脂搽一搽就可以了。」
「你介紹吧。」
我遞給她看最新的顏色。
她也不試,示意我包起來。
向男友遞一個眼色,便走了。
同事說:「這一對男女好不古怪。」
「是嗎。」我看著他們的背影。
他倆有一股特殊的氣質,穿得很樸素大方簡單,但看得出很名貴,一人一雙球鞋,十分瀟灑。
怎麼會有空?應是上班時間呀。
我轉眼間也忘了他們。
奇是奇在沒到幾天,又多了一個人,這次是兩男一女齊齊來。
第三者年紀比較大一點點,約有三十左右,他不說要買什麼,只是從頭到腳的盯牢我看,我內心有點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