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
齊乙點頭:“不錯。”停了停,他看著我說:“吾妹也是糊塗,竟出嫁前才將此事說出。”
我瞅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齊乙輕嘆一聲,道:“乙這兩個妹妹許是給寵壞了,竟一樣的執拗。幼妹未嫁時求婚者眾,原本要許給魯國公子,她竟死活只想嫁去杞國。”
我訝然,當初一直不明白觪怎麼娶得到齊央,沒想到原因居然會是這樣。
“至於長妹,”齊乙看看我,道:“她一心要嫁晉侯,年已十八竟仍未及笄,如今只好由我這做兄長的去晉國商權。”
我疑惑地看他:“貴國要向晉國求親?”
齊乙瞄瞄我,道:“我泱泱齊國,怎會做出這等荒謬之事,自然是商權後由晉侯提親。”說著,他苦笑:“吾妹心氣甚高,自幼便說要嫁給天下至偉之人,自從遇上晉侯,便一心只想跟他,偏偏晉侯有廟誓在身,遲遲不論婚姻,她便一直苦等至今。為此事,吾妹也不知與君父母親鬧了多少回,若非有祖母迴護,豈容她如此任性。”
我冷眼看他,心裡大致明白了。齊螢年紀不小,婚事越來越令家人頭疼,後來他們又從齊央口中得知了我和燮的事,無論信不信,一定多少覺得慌神,於是趕緊讓齊乙來宗周朝見之餘,去晉國找燮。
不知道齊乙特地告訴我這麼多,有什麼打算?
齊乙看著我,卻是一笑,道:“公女不必憂慮,吾妹只要嫁與晉侯,是正是次她並不在意,況且她婚事拖延了這許久,國中宗伯長輩也早已不做他想,晉侯若堅持守約,公女將來依然是正室。”
我冷笑:“哦?公子怎如此確定晉侯會允下與貴國的親事?”
齊乙揚揚眉毛,意味深長地笑:“哦?公女怎知晉侯不會允下?”
兩人直直對視,各不相讓。
我很有一種衝動,想質問他,齊螢和燮不過多年前見過一次面,燮甚至都不記得她,齊螢到底看上了他哪一點,竟然就這樣一廂情願地只想嫁給他?
話剛要出口,卻塞在了喉嚨裡。心裡另一個聲音反問,你不也是隻和燮見上一次面就喜歡上他了?你又看上了他哪點?心動就是心動,又何嘗說得出理由。
從大局上講,姜姓可謂天下第一望族,受封的國家數量僅次於姬姓,齊姜又是諸姜之首,作為一國之君,與之聯姻百利無一害,燮真說不定會同意……
我突然覺得好累,這事思慮得太多,現在臨近關頭,反而一點也不願去想了。心裡面已經很明白,如果燮選擇了答應,那我們的緣分也就走到了盡頭。
我收回目光,對齊乙一禮,說:“多謝公子提醒,杞姮告辭。”
“嗯?”齊乙詫異地看我:“公女這就離去?”
我看著他,道:“公子對姮說了這許多,是否想知道若將來我為正室,與貴國公女共侍晉候,可會善待於她?”
齊乙微笑:“公女聰穎,日後之事如何,便是神巫也不能盡知,乙想要的不過是公女一個表示,以慰吾妹。”
我扯起唇角,淡淡一笑:“公子及公女大可放心,她將來若嫁與晉侯,姮必無與其爭寵之事。”
說完,我不再搭理他,轉身沿著廡廊向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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鎬京建成後不久,周朝就在鎬京東郊設立辟雍。幾十年來,辟雍不斷完善,陸續擴建出宗廟和宮寢,成為貴族們學習、射獵、聚會和祭祀行禮的地方。除了鎬京和故都豐邑以外,周王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辟雍。
搖搖晃晃的馬車裡,寺人衿靠在邊上打著瞌睡,我則坐在一旁,撩著車帷的一角,望著路邊的景色出神。
說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