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樸朔已然在那荒野了,至於半夜兩人是如何分別的,誰也不知道。
第十六回 生死堪憂(上)
樸朔強打精神,站在荒野等待著尹天憐。
尹天憐飛身躍起,來到樸朔面前,笑道:“今日你小子倒是來得甚早。”樸朔恭敬地躬身作揖道:“總不至於次次讓尹師父你等我吧。”尹天憐道:“很好,今日我卻不教你任何功夫。”此言一出,倒讓樸朔呆住了。尹天憐正色道:“只因你即將所做之事卻又性命之憂。”樸朔不禁冷汗直流,緩緩才道:“敢問是何事?”尹天憐道:“去天山偏峰採一朵阿修羅花!”樸朔奇道:“阿修羅花?那是什麼東西?”尹天憐道:“此花又名魔鬼花,生在偏僻的山腹之間,且只有天山這方土地才有的奇異花朵。”樸朔道:“不過是採一朵花,為何會有性命之憂?”尹天憐道:“你有所不知,偏峰本身就又險又峻,加之阿修羅花的香味能夠攝人心魄,著實困難。”樸朔早已汗透重衣,卻依舊忍不住問道:“敢問尹師父為何要叫我去採這阿修羅花?”尹天憐道:“只為考驗你玄清訣練得哪般,兼之我也想教你一招功夫。”樸朔奇道:“尹師父不是說我玄清訣練得十分不錯了麼?”尹天憐道:“我確是說過,不過,這只是我的一般看法。至於你是否真的把玄清訣練到家了,還得看你此次的成果。”樸朔點頭道:“好,我知道了。”尹天憐道:“那你先行回去吧,記住,明日一路小心!”樸朔點頭回房去了。
躺在床上,樸朔不禁有些許害怕。尹天憐做事說話總有分寸,既然他說此行會有性命之憂,多半不是哄人的。他今日聽了這麼多,心理上已然累了,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三更天已到,樸朔緩緩轉醒。他起身披衣,來到視窗,抬頭看了看,突然道:“槽糕!”說罷,立馬飛奔去了草坪。草坪上,端木清荷早已坐在草地之上,夜風襲來,吹亂了她的鬢髮,也吹得她衣袂翻飛。“他……他莫非躲著我麼?”只見一人影飛奔而來,端木清荷精神振奮,笑道:“他……他果真沒有躲我!”待得樸朔來到她身旁,她一下撲到他懷中,小手捶打著他,道:“今夜怎會沒有守時?”樸朔道:“我……我只消是太累了吧。”端木清荷從他懷中跳出來,疑惑道:“莫不是尹師叔對你修煉太過苛刻了麼?”樸朔搖頭道:“不是,尹師父讓我去天山偏峰去採阿修羅花……”“什麼!”端木清荷大叫一聲,頓時跌坐在地,喃喃道:“怎生是這般?尹師叔此番不是叫你去送死麼?”樸朔疑惑道:“怎麼回事?尹師父對我講這是一個考驗,當然,確實有性命之憂。不過,為何你卻說我此番去的話便是去送死呢?”端木清荷一下哭了起來,道:“我……我聽過天山派……確有一人……曾……曾採了阿修羅花回來……不過……也只有那人有本事……但凡去採阿修羅花的人……都……都死啦……都死啦……”樸朔不忍她這般傷心,走上前,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你忘了麼?我可是學了玄清訣的,尹師父也說了我學得不錯呢。”端木清荷抬起頭,一雙淚眼柔柔地看著他,突然道:“答應我……一定要回來……”樸朔點頭,道:“嗯,我定會採下阿修羅花回來見你。”端木清荷緊緊抱住他,似乎不願他離去。這一夜,端木清荷就這般抱著樸朔,第一次沒有在四更天時回去。大約是哭累了,亦或是身心俱疲,端木清荷倒在樸朔懷中沉沉睡去。
旭日東昇,柔暖的陽光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