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要慢一倍。出血性毒的威力並不致命。痛楚劇烈傷害肌肉筋骨而已。白花蛇有些地方稱為七步蛇或百步蛇,其實是在這段距離內,不支痛倒而已,也非一倒便斃命不起,半個時辰內,搶救還來得及。
奔出集西,向不遠處的樹林飛掠。後面,一位中年女人穿了村婦裝,掠走如飛緊躡在他身後三二十步,速度比他慢一倍,很可能在竄出人叢時,便被村婦盯上了,出了集逐漸落後三二十步。
他不怕毒,怕人。毒有解藥中和控制,要不了他的命。人如果趕上他,乘他瀕臨無力反抗的軟弱期,給予他沉重一擊,那就大事去矣!
村婦不是蘇姑娘身畔那位同伴,那位同伴是男的,乘機從他背後用有毒暗器偷襲,一擊便中。
只顧狂追,忽略了經路上的障礙,速度也太快了,縱躍如飛疾起疾落。剛掠過集外側最邊緣的一座茅舍,沒留意牆腳下伸出一根木棒。
呵嚓一聲暴響,木棒折斷,村婦也不好受,砰匍大震中摔倒向前滑。
急速奔跑腳下被絆而又猝不及防,保證會摔得天昏地黑,甚至斷手摺腳,十分危險。
搶出扮成村夫的千手靈宮,一掌把村婦拍昏,一躍三丈,循蹤急追。
“沒有人追來了,快停下裹傷。”千手靈官急叫,速度跟不上全力飛逃的羅遠。
羅遠已感到頭腦有點昏沉,喉間發嘔,大概是毒液已早一步回流心室,他服下的解毒藥需進入胃部,再從胃壁血脈回流心室,速度慢得多,漸減不支要倒下了。
向前一栽,千手靈官到了。
“哎呀!你是中毒。”千手靈官挾住了他。
“我要歇……息,等……等解藥行……行開。”他含糊地嘎聲說:“我……不要緊……”
一聽他已服下解藥,千手靈官心中一寬,仔細察看他的腰背,找到貼皮護腰上緣,貫在腰肋肌肉上的一枚四寸雙鋒扁針,拔出便看到泛灰色的半段針頭,表面粗糙,不需精工打磨,便於蘸毒或淬毒。
針雖小,但份量甚重,不知是何種鋼材打造的,不是致命的暗器,除非擊中要害。份量重,開鋒特別尖利,所以全力發射,可破內家氣功。
“咦!這是追魂浪子武騰蛟的追魂針,怎麼出現在這鬼地方,而又用來對付你?”千手靈宮號稱暗器之王,見多識廣,一看針狀便知道來歷,感到意外的驚訝。
追魂浪子是天涯五浪子之一,名列邪道的當代新秀。天涯五浪子有正有邪,口碑都不怎麼差。邪道人物分類籠統,善惡的觀念模糊,外界對他們這類人的看法,見仁見智莫衷一是。比方說,黑道是邪道之一,但黑道人物中仍有好人,那些經營半公開江湖行業的人,就重視行規不涉入罪案。
武道門也名列黑道,但卻眾所周知是綁匪。
追魂浪子沒有用追魂針對付羅遠的理由,羅遠根本就不是江湖人物。雙方天各一方案不相識,更不可能有仇有怨。
羅遠已開始恢復元氣,躺在草地上活動手腳。
“也許……也許是……是武道門的人,按理是不可能呀!”千手靈宮這次向羅遠說的。
“不是武道門的人。”羅遠肯定地說:“是那個小美人的同夥,他們正在對付武道門的人……”
他將昨天所發生的事故一一說了,確認是他將飛天蜈蚣故意讓那些人帶走的,小美女正是那些人的黨羽,地位似乎相當高。
昨晚武道門向南天一劍的人襲擊,那群人押著飛天蜈蚣現身,所發生的事故經過,千手靈官是目擊者。
“那麼,這個浪子已投靠了某一個組合。”千手靈官眉心緊鎖加以分析:“你所看到那群實力強大的人,就是這個組合,不知可有名稱?敢於和武道門作對,委實不簡單,真得花些心思查他們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