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重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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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近一年,衛莊和蓋聶都跟著顧楠習劍,除了顧楠每週在軍中整頓軍務的時間,兩人都跟在左右,遇到問題便向顧楠請教。
這確實讓顧楠有些苦惱,小孩子的問題本來就是千奇百怪,而這兩人問的問題就更加非人。
動輒古來先賢的語錄,讓顧楠這種文化水平不高的,根本本不上節奏。沒辦法,她是學兵的啊,之乎者也又或者縱橫家的那一套什麼的卻是當真的一竅不通。
生活似乎重新走回了正軌,每天清晨去軍中訓練,午間回來,下午帶著兩個小兒練劍,晚上吃吃飯,聽畫仙彈彈曲子,或者捉弄捉弄小綠。平平靜靜卻也帶著溫馨。
偶爾看兩人實在無聊地緊,帶他們去街上逛逛,看著蓋聶和衛莊這倆小子吵鬧,倒也樂得自在。
至於軍中,倒也有了結果,後世的體能訓練對於修習內息視乎有著不錯的幫助,三百軍士都有已經有了幾分內力,只是幾分,但是耐力、力量、速度都已經超過常人。
只待著最後的一次考核,他們就能真正被授名成軍。
聽聞秦王這幾日經常在大殿之中發怒,常說是,伴君如伴虎,卻也沒錯。
只是休養了三個月,秦軍就在此起兵,由大將趙摻率軍攻韓。
當然,這些和顧楠無關。
年末,鬼谷子接走了衛莊和蓋聶,這兩小孩兒看上去還有些不捨得,畢竟還是孩子。
顧楠給他們的木劍,他們還揣在腰上,被鬼谷子罵作粗製濫造。
他們的劍術進步倒是喜人,均已經參悟了一半的重劍,這讓鬼谷子很驚訝,在他想來,本來能參悟便是不錯了。
聽到兩個孩子說給他聽的那句,舉重若輕,舉輕若重,鬼谷子笑罵顧楠這是懶得多說,倒是歸結的精闢。
鬼谷子他們走的那日,顧楠出城送他們離開。
依舊穿著那一身喪服。
白色的衣袍顯得有些寬大。
說來無奈,除了穿著這身衣服,她這個孝守得卻著實不夠規矩。
「你這丫頭,出來送客,穿著的是什麼衣服,也不知道換一套。」鬼谷子說著顧楠,眼裡卻是笑意。
「現在還是家師和師母的孝期,我還能穿什麼衣服?」顧楠牽著黑哥,一人一馬,一黑一白,倒是顯眼。
「也罷。」鬼谷子摸著鬍子,停了下了腳步:「就送到這吧。」
沒有那些繞來繞去的挽留和推辭,顧楠簡單地拱了拱手。
「自己保重,莫早早的死了,害的小莊和小聶和我一般麻煩。」
鬼谷子也不生氣,隨意地揮手:「我身子硬朗的很,不需要你擔心。」
「走了。」
衛莊和蓋聶對著顧楠行了一個禮:「師姐告辭。」
「呵呵,行了,去吧。」
夜晚的鹹陽城是寂靜的,萬籟俱靜的那種,周邊再無半點啥聲音,就是有,也不過就是從堂間穿過的涼風和遠處不知被什麼什麼驚起的飛鳥。
這個時候還不睡覺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了。
醒著的,或是那飛簷走壁的夜賊,又或是望月懷鄉的遊子,不論怎麼說,總歸也還是有那麼一個兩個睡不著覺的人。
譬如顧楠,夜裡越來越難有個安眠。
已經是深夜,她卻還坐在她院中的老樹的枝頭,靠坐在樹幹上,看著那鹹陽夜景。
夜裡很黑,若不是還有那麼些星月,估計是什麼都看不清的。
夜色中,成片的平矮的房子環繞著那座巍峨的宮殿。
顧楠盯著那宮殿不做聲,懷裡斜抱著無格。
黑哥站在樹下,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