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般模樣,蕭問天略一轉念,便明白了,不免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你既如此執著,為師又怎麼攔得住?將來是福是禍,就看你自個兒的造化罷。”
聽他似有鬆口之意,歐陽逍又驚又喜地抬眼望著他,卻聽他說道:“你現在馬上運功祛寒,若不將身體調理好了,為師絕不答應你的請求!”
歐陽逍喜不自禁地應了一聲,趕緊打坐運功。沒多久,就見他頭頂霧氣蒸騰,身上的衣服竟漸漸烘乾了,臉色也慢慢紅潤起來。過了大半個時辰,他收了功,跳下床活動幾下手腳,嘻然笑道:“先生,弟子已經全好了!”
蕭問天見他雖故作輕鬆,但雙目無神,一臉疲憊,知道凍了一整夜終究讓他大傷了元氣,沒一段日子的調養絕難恢復。不免又是心疼又是氣惱,恨恨地道:“這幾**就待在府裡養病,哪兒也不許去。還有,讓那丫頭來照顧你。她病了,你衣不解帶地照看,現在你這個樣子,也該換她來服侍你……”
“先生別急,弟子真的一點事也沒有。”歐陽逍賠著笑。
“怎麼,你捨不得?”蕭問天瞪他一眼。
歐陽逍訕訕地笑著:“月兒的病才剛好……”
蕭問天盯著他看了又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這個傻瓜,你如此待她,又怎知她將來會如何回報你?難道就不怕自己的一番苦心付諸東流?”
“為她付出是心甘情願,並不奢望會有回報,只要她能名正言順地留在身邊,弟子也就別無所求了。”歐陽逍的神情透出幾分蕭索,語氣卻甚是堅定。
蕭問天氣結:“你看看你,哪有半點睿王英明的樣子,一遇到感情的事,就糊塗至此!”
歐陽逍卻一本正經地道:“先生,弟子如今方才明白,在所愛的人面前,斷不可太過精明,還是糊塗一點的好。若弟子早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和蘿兒陷入如今的僵局。”
聽他這般一說,蕭問天愣了一愣,漸漸有些明白他的心情。這段日子以來,他目睹了對方為綠蘿備受煎熬與折磨,也目睹了他因為綠蘿而倍感幸福與歡樂,他因她而憂,也因她而喜,不管怎樣,他都變得不再冷漠,也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蕭問天不知道這種改變對他而言是好還是不好,但他卻清楚地意識到,這名女子已深深烙進逍兒心中,融入他的軀體裡,若硬要連根拔除,只怕會連他一道毀去了。
深深嘆了口氣,蕭問天終於打定了主意:“為師答應你的請求,給她一個身份。”他盯著歐陽逍,一字一字地道,“蕭問天的義女,這個身份你可還滿意?”
問天先生的義女!歐陽逍先是震驚,既而狂喜。
他原本想請先生在自己家族給綠蘿安排一個旁系親戚之類的身份,藉著蕭家顯赫的門第,好讓父皇和母妃無法挑剔她的出身。沒想到先生竟肯認她做義女,蕭家的地位,問天先生的名氣,綠蘿就是當皇后也夠格了。
蕭問天此舉,無疑是用自身做擔保,為他們的結合鋪平了道路。
歐陽逍一時感動莫名,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間,除了點頭外,竟說不出一個字。
蕭問天見他激動的樣子,淡淡一笑:“你先別忙著高興,只怕你想娶她,人家還不一定會答應嫁給你。”
歐陽逍一怔,果真忐忑起來,恨不得馬上就去找綠蘿問個明白。正想告退,蕭問天卻問:“你的身體不要緊嗎?”
歐陽逍從床上一躍而起,落地時卻一個踉蹌,趕緊穩住身子,若無其事地道:“弟子功力深厚,早恢復得差不多了。”隨即施禮告退,一溜煙跑去找綠蘿了。
蕭問天苦笑著搖頭,這個傻小子為了娶綠蘿,差點連命都丟了,又怎會在乎自己的身體?他又想起昔日夜觀天象所悟到的天機,莫非逍兒與這女子結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