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好注意,蘇汐雙眼明亮地看向太后,“臣妾先謝過太后娘娘的掛念,而臣妾之所以一夜未歸,全是因為臣妾嫌在若霏殿裡悶得慌,這才一個人去御花園散散步的,可誰知,我卻不小心迷了路,這才一夜未歸的。”
太后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她一眼,“是迷了路?還是去見不該見的人了?”
不該見的人?太后清晰的話語成功地將龍珞冰冷的視線拉到了蘇汐的身上。
蘇汐頓覺得自己都快被凍成了冰棒,可是太后剛才說什麼?不該見的人?難道她也知道自己被陌抱走的事?不可能,不可能,蘇汐搖著頭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要是她早知道,皇宮早該鬧翻了天。
“臣妾不明白太后的話。”
“不明白?”太后冷笑道,“好個不明白!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親妹妹可是明白得很呢!”
親妹妹?蘇汐的腦門上頓時黑線直冒,難不成又是那該死的小丫頭惹的禍?深深地哀嘆完自己的不幸,她只得再一次大起膽子說道,“臣妾不知雲芷對太后說了什麼,也不清楚她為什麼會這樣說,但是臣妾可以發誓,臣妾真的是迷了路,才一夜未歸的。”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太后冷哼一聲,後對站立一旁的許公公吩咐道,“許蔚,立刻將歐陽雲芷給哀家帶到慈寧宮來!”
“奴才遵旨。”許公公恭敬地行完禮後,一隻腳剛跨出大門,就聽到蘇汐恍若隔世的聲音,“風來了,雨也不會遠了。”
許公公僵硬地停在原地,神色複雜地回過頭來看著一臉冷漠的蘇汐。
她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她偷聽了他們的談話?無數個問號在他的腦子裡翻飛,都怪自己以為地方太偏僻,才放鬆了警惕,看來她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收起所有的怒氣,許公公滿臉凝重的湊進太后的耳畔,小聲地嘀咕了幾句,只見太后的臉色由紅變白,再到蒼白。
太后沉默了良久,方道,“昨日的事是哀家糊塗了,既然景妃都說是迷了路,哀家信了你便是。至於歐陽雲芷和若霏殿的奴才,都放了吧。”
這時的蘇汐才真正地鬆了口氣,她也是情急之下才把她所聽到的說了出來,她所賭的便是許公公在太后面前的得寵,好拖些時間,想想對策,但沒想不到這許公公果真厲害,竟然直接讓太后讓了步,看來她以後又多了個強悍的敵人啊。
誒!
“當朕是透明的麼?”猶如來自地獄的冰涼聲音騰地響起,刺得眾人的心臟一陣亂跳。
該死!她怎麼忘了還有個‘冰山人’?!蘇汐怕怕地轉過頭,對上龍珞寒冰的視線,不由得倒退了兩步。老天,人真的可以這麼冷麼?
“皇帝不是希望哀家饒恕若霏殿的奴才麼?如今,哀家已如皇帝所願,不知皇帝還有什麼不滿?”太后也是被凍得夠嗆,可為了事情不再橫生枝節,只得硬著頭皮答道。
龍珞彷彿沒聽到她的話似的,寒冰的視線仍舊固執地停留在蘇汐的身上。待看得蘇汐覺得自己都快成冰雕時,他卻轉過了頭,一言不發地向門外走去。
已經快石化的小靈子頓時醒了過來,一邊尖聲叫道“皇上起駕”,一邊一陣風似的向那抹籠著淡淡憂傷的身影跑去。
是她傷害到他了麼?蘇汐怔怔地盯著那抹逐漸遠去的白影,心裡突覺一陣空落。
窗外豔陽高照,慈寧宮內卻是一片陰霾。
一臉寒意的太后緊皺著眉雙眼微眯地盯著那輪紅日,她身後的許公公也是陰沉著一張臉隱藏在大殿內的布簾之後。
許公公的話似還在她的耳邊迴響,“娘娘,景妃是因為前日被蔓貴嬪推落下水,所以她才一夜未歸的,而現在皇上並不知道原因——”
“眉兒,你太沖動了。”不知過了多久,太后才舒展眉頭,長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