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的方向一片青紫,剛才衣服擋著倒也遮去了大半,「秋百戶你幫我上一下後面的藥就行了,前面我自己來。」
動作扯到了傷口,她一邊輕吸著涼氣,一遍囑咐著。
此刻的秋洛也已經回過了神。說實話,她身上的傷也不少,但跟這位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將其背上的衣服又往下拽了拽,藥膏倒在指尖,順著一片清涼抹上那片駭人的青紫,期間還時不時的碰到旁邊已經結痂鼓起的傷疤。
傅歡全程沒再吱過一聲,但是沁在額間的汗和耐不住顫抖的身體確是出賣了她。
「好了。」秋洛認認真真的塗完藥,就起了身,幫助傅歡將衣服重新穿好。
「謝謝。」傅歡側著頭接過藥瓶,回眸朝秋洛真誠的笑了笑。
「沒事,應該的。我本就是過來照顧保護傅都督和不靈的,分內之事,分內之事。」秋洛心中所有的疑慮都瞬間被這個略顯蒼白的笑容打消了,急忙回應著。
傅歡嘴角的弧度收了收,轉著藥瓶,身體換了個姿勢坐在榻上,伸手拉著秋洛下垂的胳膊,讓她坐在自己旁邊,「安辭說,我有事可以找你幫忙。」
「那…你現在知道他那邊現在的情況嗎?」隨著話落,傅歡眼尖的發現秋洛的表情開始變得凝重,像是下一步就要對著自己豎起高牆,「換個問題?」
傅歡試探的換了種可以讓自己稍微心安的問法,「他如今是安全還是危險的?」
「……」秋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自己,嘴唇張了又張,把剛要吐出的話又咽了下去。
最後琢磨來,琢磨去,道出了四個字,「轉危為安。」
這也不怪她,畢竟上面的情況也不是她能夠瞭解的來的。最多就是和經常到這邊拿訊息的同事聊天的時候,略知一二大總管那邊的狀況。
但即使是這樣,她也不敢多說呀,誰知道大總管是怎麼想的,萬一她說錯什麼話怎麼辦,這方面又沒有特意交代過。
所以多方交加唯一的結果就是說的模稜兩可。
唉,今天又到了自己上報傅都督狀況的時候,還要準備準備。
想到這裡,秋洛又開始發愁了,她堂堂一個百戶,竟然整日裡做這種事情。
得到答案後,傅歡提著的心放下了,很明顯的鬆了口氣,「這樣就好,謝謝秋百戶了。」
「沒事,沒事。」秋洛急忙接過傅歡想要向自己行禮道謝的胳膊,擺手說道。
「那傅都督我就先不打攪你了,你這傷傷的嚴重,趕緊上藥比較好。」
「嗯。」傅歡點了點頭 。
送走了秋洛後,傅歡將門重新掩好。拿起藥瓶開始為自己塗抹身前夠的找的傷口。
這次高臺切磋,他們都像是使了全力,能打到她的,都是那種毫不留情的力道。
舊傷添新傷,時間久了,傅歡也漸漸麻木了。疤痕雖多,但勝在每一條都是有意義的,是值得紀唸的。
給自己身體粗略的上完藥後,傅歡又抹了點在自己的嘴邊。
本來想去哥哥那裡問問送什麼壽禮的,一來二去的竟然將話題岔了過去。
距離外祖父的壽宴也越來越近,自己準備點什麼好呢。
傅歡對著銅鏡,上著上著藥,思維發散,就發了會兒呆。
想想以前給外祖父的東西,和其暗藏嫌棄的眼神,傅歡的頭都大了。
努力的集中精神回想外祖父喜歡幹什麼,吃什麼,用什麼……
今天必須把禮物搞定,拖了這麼多天,不能再拖下去了。
「……」
有了。
想著想著,只見銅鏡中的傅歡眼前一亮,並滿意的朝著鏡子點了點頭,一副煞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