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心底。依舊有些緊張。
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因為,北堂青蔥第一次決定這麼多的人的性命,不免有些緊張激動。這種情緒換做另外一個人。恐怕也會如此。
狠狠的長撥出一口濁氣,再看到雲戰歌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之後。北堂青蔥輕輕的一揮手,下達了前進的命令。
與此同時。
在沙漠深處的那出綠洲之外,高大而氣勢恢宏的骨盆圪墶宮之上。
雲山上,霧氣雲繞在整個山巔。
萬里江山如畫均是匍匐在連城青木的眼下。因為地勢的高低陡峭不平,站在山巔的連城青木,宛若是神仙仙境的不出世仙人一般,有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這一刻,在連城青木的身邊,那個渾身是傷的鳳凰,據說是崑崙山上那位的愛女的女子。靜靜的佇立在雲端,安靜得站在連城青木的身邊,那種出塵脫俗的氣質,令人為之炫目。更是令人感受到這個女子身上那股子不似人間煙花的意味。
只是……
這個女人的手上,沒有了那柄送黃泉。
送黃泉的被搶,這是這個女子一輩子最難以忘記的恥辱。
雲戰歌那猙獰的面孔,在她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一向心高氣傲的鳳凰,何等受到這種欺辱?
這一刻,連城青木的衣袖,無風自舞,靜靜的凝望著山下,眸子之中隱藏著一絲陰沉得可怕的戾氣。
這一點,站在連城青木身邊的鳳凰,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股徹骨的寒意。
她明白,連城青木,這一次是真正的動了真怒。
真怒麼?
是的,真怒。
當年雲耀馬踏江湖,將連城青木的父親逼得流落異鄉,最終客死他鄉。
這一日,連城青木捲土重來,只是,迎接他的,是雲戰歌不惜血本的上千死士碾壓,他連城青木,儼然不怒?
“連城哥哥,那個男人,來了麼?”鳳凰彷彿翩若驚鴻的仙子一般,朱唇輕啟,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宛若天籟一般動聽,只是在此刻聽來,卻有些滑稽的味道的在裡面。
連城青木輕輕點了一下頭。
鳳凰臉色瞬間一變。
一股可怕的殺氣瞬間以鳳凰為圓心,開始朝著四周蔓延開去。
那是一種武道修為達到一定程度所展示出來霸道力量。
雲戰歌,已經先入為主的被列入鳳凰的黑名單之中。
似乎看出了連城青木的擔心,鳳凰輕聲開口道:“連城哥哥,不用擔心,我已經傳信崑崙山了,相信不久,父親便會趕來!”
呃?
聽到鳳凰的話語,連城青木先是怔了怔,隨後這個一向被冠以鐵血的梟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有些操蛋的感動情緒。
“沒用的,遠水救不了近火,再說,他雲戰歌,真當我是紙糊的老虎不成?這骨盆圪墶宮,可不是輕易進入的,不說我那些神仙難解的迷陣,就是山勢的絕對壓制伏擊,縱使他雲戰歌的龍門死士再強悍,當真正踏入這座宮殿的時候,只怕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到時候,他雲戰歌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們難道還怕他不成?”連城青木輕聲笑道,語氣之中有種運籌帷幄的決然。
只是……
鳳凰卻能夠從連城青木的語氣之中,從那股子決然的話語之中,聽出了連城青木那隱藏得極好的不自信。
微微嘆了一口氣,鳳凰不再說話,而是將拳頭再次拽緊。
她發誓,只要那個男人,進入骨盆圪墶宮的範圍,就算是面對再一次的羞辱,她也親自帶人去幹掉雲戰歌。
似乎感受到鳳凰身上的那股子決然氣息,連城青木突然轉過身來,目光嚴肅的看著鳳凰,不容置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