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停在布面上不可置信地問:“你剛剛在說什麼?”
“主子,是石柱來傳的話。”翠喜小心地應道。
“等高無庸的訊息。”李福雅放下繡花針站起身有些搖晃地坐回羅漢床上。
養心殿內高無庸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走來走去,他不住地探頭問:“王大人,皇上何時才會醒過來?”
“高總管的問題餘不敢確切地回答,觀皇上脈象平穩有力只是有一些肝火過旺服上一帖要就好,但是皇上為何不醒?唉~~~餘學藝不精。”王修跪在龍床前診脈,時而蹙眉時而搖頭晃腦。
“哎喲喂~~~王大人,王御醫~~~您可是御醫,太醫院首座!您要是沒辦法不用皇后娘娘發話咱家就該找條繩子自我了斷去了。”高無庸哭喪著一張臉。
“高總管還別~~~再等等吧!”王修做了最後定論。
高無庸皺著臉說:“後宮有皇后娘娘捏著一時半會兒還好,可前朝咱家哪兒敢指手畫腳?前會兒五爺那個小祖宗要見皇上,咱家好說歹說才將他給哄回去,可是明兒個的早朝可咋辦吶?”
王修一臉冷汗地說:“明日應該會醒來……吧?”
“應該?”高無庸突然拔高嗓門叫道:“咱家最怕的就是這倆字兒。”
“吵什麼?”躺在床上的人皺起眉頭喝到。
“皇上~~~您可醒了!”高無庸忽視有些肥胖的身體身手矯健地撲到雍正床邊俯趴下哭泣。
雍正撐著腦袋愣愣的看著俯趴在地上人,好一會兒才喚道:“高無庸?”
“奴婢在。”高無庸抬頭腆笑。
“在吵什麼呢聲音那麼大?”回過神來的雍正沉下臉,他身邊都是安靜的人突然有了那麼個尖利的嗓門很不習慣。
“皇上欸~~~您可是嚇著奴婢了。”高無庸哽咽著肚子裡還偷偷嘀咕一句‘幸好是醒來了。’
“朕睡了多久?”雍正問起。
高無庸驚喜於雍正終於醒來遂應道:“有三個多時辰了,再過兩個時辰就該早朝了。”
“沒什麼事兒吧?”雍正似乎不放心地問。
“皇上安心,奴婢曉得輕重,後宮就皇后娘娘一個人知曉,皇上剛睡下不久時五爺來求見被奴婢擋回去了。”安下心的高無庸輕聲細語地回答。
雍正眼眸中你閃過一絲疑惑卻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很滿意高無庸的做法說:“你辦的很好。”說完後他覺得疲倦便揮退高無庸和王修,待眾人退下後他躺在龍床上定定地看著明黃色的帳頂好久才入睡。
聽到高無庸差人來報說‘平安’後李福雅鬆下一口氣沉沉睡去,第二日聽到雍正一如往常地上朝的訊息李福雅才算放下心中大石,只是這次雍正莫名其妙地昏厥還是在她心上留下了陰影。
朝堂上雍正向下望去一覽無遺而群臣不敢直視天顏亦是小心翼翼,朝堂上政事的問答依舊熱烈,雍正心裡略滿意地點頭,看向站在底下的五個兒子時他眼中不知為何閃過一絲莫名之色隨即又消失無蹤。
“主子,這春雨下得奴婢心裡頭煩躁。”翠竹看著濛濛細雨嘆氣。
李福雅迷濛地說:“節氣正常多好?八年那會兒節氣異常結果京師遭遇‘地牛翻身’咱們可是在臨時搭的帳篷裡住了近兩個月,這圓明園等還是新修的。”
翠竹撅著嘴去找翠喜,李福雅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無奈一笑隨即看到打著油紙傘走來的娉婷身影。
“貞妹妹今兒個居然也出門?”李福雅笑著調侃。
李今美俏皮一笑“這種天氣撐著一柄油紙傘緩緩而行,多浪漫呀?”
“貞妹妹今兒個來找本宮就是因為浪漫?”李福雅問。
李今美癟下氣說:“臣妾好不容易與皇后娘娘您說會兒話都這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