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暮色深沉,對於他所說的一切,並未看的清楚,只是朦朧的瞧見他所指的方向,零零散散的分佈的點點光亮,許是人家蒙古包邊所燃篝火。
臨近城門,前面卻是一片光亮,從城牆前門百餘米的地方,就開始點起了大紅色燈籠,燈籠由許多女子單手輕提,這些女子個個穿著蒙古的喜慶服飾,端正而立,臉上盪漾著美好的笑容。我就在這一片溫暖的注目禮中穿梭而過,內心竟是從未有過的溫軟一片。
城門口齊齊得站著許多壯漢,不看也知道,那便是土謝圖汗部的王親貴胄們了。扎納扎特爾將我抱出馬車,雙腳著地之時,便躬身給各位王爺行了個禮,因著這裡也沒有大汗,所以也不知該行什麼禮數。只端正身子曲了曲腿了事。
只見中間一個面色頗白的年輕男子,驀的上前一步,雙手接住我端正的手肘子,一臉微笑的說道:“格格莫要行此大禮,我等皆是皇上臣子,又怎能受格格之禮呢。”漢語說的字正腔圓,要不是這一身蒙古袍子,換上阿哥門的衣衫,定認不得他是蒙古人!
另一肥胖男子見此也迫不及待的跨出了佇列,擠著他滿臉的橫肉燦笑著說道:“是啊是啊,格格一路辛苦,就讓我等恭迎格格回府吧。 ”說著便朝右手側一侍從打了個眼色,那侍從便恭敬的把端於手上的青絲絲綢哈達,交給了一旁白臉男子,那肥胖男子只好尷尬的縮回了半懸於空的接哈達的手。
白臉男子面色祥和的說道:“格格這一路可好。”邊說邊把哈達套於我脖頸之上。
不知為何,近距離看著這對無懈可擊的祥和眼神,總是心神不定,手指發顫,似乎預示著什麼不詳一般。
從來都是後宮女子爭搶著在個種場合駁一面子,今日卻是第一次見著兩個男子,也在這般小節之上大打出手,他兩的身份,我已猜了個十之**,如今主事的也就是哈布多爾濟與丹津多爾濟了,而此場小小的角逐,大可窺測到人心所向,單從那獻哈達的侍從身上便可判斷,這個白臉男子便是丹津多爾濟!而他那句“格格這一路可好”明顯是問的別有用心!
只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丹津多爾濟竟是這般年輕!
見他挑釁到我頭上了,便也只好微笑沉著著回應道:“承蒙丹津多爾濟親王您的照顧,索心可是好的很呢。”
他明顯一愣,未想到我這麼快便認出了他,玄即又掛上了那招牌親和笑容,親切的說道:“格格真是聰慧過人,你是怎麼認得我便是丹津多爾濟呢,格格應該從未來過蒙古吧?”他這番話是試探之語,若康熙真是派我來監視於他,自然便會告知他的情況,甚至我曾見過他的肖像畫也不足為奇。
這個問題我是不能不答,也不可敷衍的,便認真的說道:“自然是扎納扎特爾說的啦,小女子從未來過蒙古,自幼深閨獨坐,怎會知道這蒙古之事,扎納扎特爾一路上與我介紹了許多蒙古之事,說面色白皙,祥和親切的便是您啊,丹津多爾濟親王!,而這邊另一位氣勢十足的,自然是哈布多爾濟親王了”我輕輕扭過身去,含笑著向他輕輕點了個頭。
此刻哈布多爾濟正因丹津多爾濟搶了他風頭而惱火不已,見我朝他點頭微笑駁回了些許面子,臉上覆又掛起了笑容。
而丹津多爾濟見我也識得哈布多爾濟,自然也就把懸於空中的心,放回了肚子。而我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扎納扎特爾,他倒是一副神色自若的表情,並未因我借他過橋而有什麼尷尬與不妥。
“格格,既然已經這麼晚了,就讓我們送你回府吧,早些休息”丹津多爾濟熱絡的說道。
我略微計謀了一下,便用帕子掩了掩暗笑的嘴,計劃也該是一步一步實施的時候了。難得如此眾目睽睽,不在此時開始,又待何時!
便帶著嬌羞的神情,望向丹津多爾濟,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