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事態之人,怎麼到了節骨眼上卻開始幼稚了:“你與他之間,又何止朝堂上的爭鬥…”原本想要言明,四爺為了我之事,早已對他恨之入骨,但話到嘴邊,卻委實開不了口,一個是我夫君,一個是與我攜手並肩那麼多年之人,叫我如何抉擇。
“心兒,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但是都這些年過去了,況且是皇阿瑪指婚,他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應記恨我才是的。”八爺目光粲然,仍是難掩心底的那份愉悅,難道自小深宮中跌倒爬起復行無數次之人,會想不到自己哥哥也是覬覦帝位之人麼。
知道再同他說,已無任何意義,怕是胤祥與四爺的說辭太過另他信服,以致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
我必須幫他,不然會愧疚一生的,歷史固然宣示了他的結局,但作為他的福晉,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斃,更何況這一切還都是因我而起。
飲罷大夫開的苦藥,我緊了緊手上纏的繃帶,叫小福子倍了馬車往四爺府走去,知道此刻他們都在宮裡上朝,便徑直在他書房等他。
四爺府裡一片澄寧,書房一側小窗正對著暖棚,筠筠嫋嫋的飄來幾絲幽香,我拿起毛筆在鋪展的宣紙上隨意的畫了幾筆,拿出兒時亂塗亂抹的勁頭,畫了好一陣子,才有些似張人臉。覺得無聊了便起身在書房裡兜轉,房裡掛著的盡是四爺閒來所寫的丹青,個個用畫框裱的堂正。 久#久小說#網
忽然眼睛似被刺了一般疼痛,正對著桌椅的那面牆上,端正掛著那首我曾經寫在小冊上的詩:窗緣暗香浮,自由閉門書,梁伯破門入,不見禛心住。
我仿若能看見他握筆的姿勢,落筆時候點點墨跡鋪展在宣紙之上,只輕輕一揮,便成就了字字刺心之語。
我仿若能看見他擰蹙的雙眉,弓成一片褶皺,任歲月滄桑,人心蹉跎,終成了一塊撫不平的傷疤。
我本是來此地質問他的,但看著眼前這張已經發黃了的丹青,又如何忍心丟擲隻言片語觸痛他的話兒。如何才能化解這場紛爭,即便我大罵出口,豁盡一切,又滅的了他心裡的那份怨念嗎?
“心兒!”他低聲在身邊喚道,原來不覺間時間溜行,他已然下朝了。
我悄悄的擦了擦眼角,笑顏如花的轉身說道:“爺,你回來了。”
他一陣怔忡,隨即便心情大好,說道:“是啊,回來了,可還記得畫中之語?”我點了點頭說是,他又緊追著問道:“那可還記得我回給你的字句?”
“記得啊,爺曾在上面寫過:盼花圍光彎首,轉身即是相守。不知爺那時便許下的誓言,願為那照人肩頭,暖人心扉的華光,是否已然忘了?”我有些失落的說道。
“心兒何出此言呢,你我從來都是共同進退之人。”他面目溫和,笑意盈盈的說道,可這張面孔後面,卻深隱著對八爺的算計,我有些怕了,面對這麼一位隱藏情緒的高手,他曝露出來的情感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放過八爺。”我不欲同他多繞彎子,知道他無意將事實告訴我,便只能由我來提了。
他低頭撥弄了幾下扳指,說道:“心兒,我這是幫助八弟,何來需要放過一說。”,對著他這陰陽古怪的模樣,我快要瘋了!而今只要我一提到八爺,他面自動戴上面具,圓滑的不與我正面相沖。 但出手卻招招不留情面。
“昨日胤祥帶著八爺來你府邸了,八爺同我說過,你要將太子拉下馬,將他扶上去,對不對?”他面色一沉,說道:“怎麼,他連這些也肯同你說了麼?你方入府時候,他連見個大臣都是在外茶館飯寮,生怕你將他的部署透露給我,如今可好,敢大方的同你言明瞭是麼!”
面對他竭斯底裡的憤怒,我只能遍遍叮囑自己要冷靜,呷了口茶方開口說道:“好,既然爺不願談八爺之事,那你告訴我,葉婉華之事,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