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遠在宿元督戰的三哥元輝,凝萱神情一暗,抬腳就往門前去。
大夫人忙道:“你去做什麼?二夫人不知中了什麼魔怔,萬一衝進來呢?”
“大夫人憂心過濾了,祖父就在外面,難道二夫人還敢挾持我做人質?”凝萱輕輕推開大夫人,徑直開了中門,八角亭外的目光都落在凝萱身上,趙煦就在人群中,見凝萱率先出來,並不贊同的搖頭,腳下卻毫不遲疑。趙煦從三皇子與魏元祥的身邊擠過,跨過廉國公,在一片驚訝聲中攬住凝萱的肩膀,小心翼翼避開二夫人重新回到廉國公身後。
墊在最後的是二皇子,二皇子腿有缺憾,走的慢,但急切之心卻並不比趙煦來的弱。二皇子一見堂弟的做法,根本沒顧得上廉國公的陰沉的面色,一瘸一拐的往八角亭裡衝,口中不斷喊著魏靜香的閨名。
亭子裡的女子不少,魏靜香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向有些瞧不起的丈夫正踉蹌而來,因走的急,甚至還有些不穩,跨進門檻的時候險些被矮矮的木欄絆倒。魏靜香卻覺得心中一暖,撇開大夫人的手迎了上去,嗔道:“你怎麼過來了”
二皇子心中仍有餘悸,膽小的回望瞭望兀自站著的二夫人:“二嬸提著劍要砍人,本王怕誤傷了愛妃。”
魏靜香甜蜜的一瞪眼,羞澀回頭看了看三皇子妃:“我能有什麼大礙,亭子裡這些人,你瞧……三弟妹還在呢你也不怕弟妹笑話。”二皇子彷彿才看見三皇子妃似的,忙衝後者一抱拳,歉疚道:“弟妹贖罪,只是本王心切,唐突了弟妹,還望弟妹海涵。”
三皇子妃看著遠處擠在人群中的丈夫,再看看這個相貌並不十分英俊,但心思卻更加細膩的二皇子……三皇子妃忽然鼻尖一酸,再偷眼去瞧先一步離去的恪親王世子妃,更是被世子爺毫不避諱的護佑在懷中,三皇子妃心如刀絞似的委屈。
魏靜香扯了扯丈夫的衣袖,輕聲道:“咱們過去吧,免得祖父擔心。”
二皇子早就想出去了,一屋子的女人,連桌上的螃蟹都是滿肚子的黃兒,沒一個公的,好生彆扭。
廉國公將一切都看在眼中感到有些欣慰,他沒給兒子娶個好媳婦,倒是替孫女們都尋覓了個好人家。二皇子也好,恪親王世子也罷,都是知道疼惜妻子的,唯獨他的親外孫……只是廉國公轉念又一想,外孫是要成就大事的,哪能為了一個女人就以身犯險?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三皇子是未來的儲君,是魏家的希望,他絕不準外孫因女色耽誤正事。
想到此,廉國公便急於打發了二夫人。
“二夫人犯了心病,這才魘住了,來人,將二夫人送到暖閣去休息。”廉國公冷冷的發話,立時有幾個健婦搶步上前,一言不發便要綁二夫人。
二夫人雖然魯莽但並不遲鈍,她一聽廉國公稱自己被魘住了,便知這一去定沒有什麼好結果。二夫人頓時後悔自己的衝動,卻更恨丈夫的無情。二夫人使勁兒將其中一個健婦的手臂搪開,兩手緊緊抓住水上回廊的欄杆,任憑其他婆子如何撕拉,二夫人就是不動。
廉國公見狀,哆哆嗦嗦的開口罵道:“人都死了嗎,再上來兩個”
二夫人哭喊道:“父親難道當真要為個死丫頭置我於死地?明明就是二爺的錯,明明就是陳蓮勾引了長輩叔叔,這等違逆人倫的醜事,父親便是要遮,又能遮到幾時?”
園中人譁然,竊竊私語聲從四面八方向廉國公的耳中洪水似的湧了進去,廉國公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便失去了知覺。
水廊上徹底亂了章法,三皇子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涼水,廉國公始終沒見甦醒的動靜,大家真慌了,將人就近抬進了連環水塢,老太太雖然聽見了動靜,但並不知道所為何事,等見人抬著廉國公進來的時候,老太太心頭一股熱流沒忍住,“噗”的將一口鮮血就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