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深呼吸,對他說道:“我不喜歡對你撒謊,只是不想去那邊。”她的表情很認真,看著林政先的側臉:“站在我的立場,你會怎麼做?”
林政先又看了她一眼,還沒說話。
程暖說:“孩子術後三年併發症很容易發作,我很擔心,那邊風沙大,萬一有個好歹,我——哎!”她抿了下唇,沉默半響,繼續說道:“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林政先捏她的手重了幾分,程暖一直看著他的側臉:“程程雖然小,可是他的性格一直很敏感,我想慢慢來,至少要他能接受。”
林政先握著她的手很緊,他們都沉默著,半響後,林政先說:“繼續說下去。”
程暖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你現在對我還有些興趣,會想要更進一步,可是以後沒了新鮮感,是不是要分開?我沒想過再婚,從來都沒想過。”說完她咬了下嘴唇,忽的笑了,有著自嘲的意思:“我不想再離第二次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不相信男人,更不相信虛無縹緲的感情。
林政先一開始的意思是要她做情人,程暖如果沒理解錯的話,當初他給程暖留電話,程暖腦中第一個想法就是他要包養自己。
而今,他忽然提及見家人。
程暖難免不往旁出想,林家是複雜的,林政先所在的位置同樣是。
“你覺得我不愛你?”
前面紅燈,車子停下,林政先回頭黑眸沉沉望著程暖。
他們兩個人說愛真的是太不合適,程暖就看著他,沒出聲。
林政先抽出一根菸點燃,眯著眼吸了一口,笑了聲:
“也是,時間太短。”
他的笑很輕,很快就消失,低沉嗓音在車廂內迴盪:“要真不願意那就下次吧,不過,程程是男孩子,性格敏感內向不是好事,教育孩子也不是一味溺愛。”
程暖對於教育上面,就是摸著石頭過河,什麼都不懂,沒有做好準備就迎來了新生,莽莽撞撞他就長到了六歲。她皺了下眉,然後說道。
“很不妥當嗎?”她嘆口氣說道:“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有時候我忙起來,只能把他送到託兒所。我對不起他的太多,當初是我任性把他生出來,受這麼多的罪。我心裡內疚,總是想對他好一點,衣食無憂,幸福快樂的長大。我給不了他父愛,不知道別人家是怎麼教育孩子,我只有這麼多。”
林政先偏頭瞧著程暖,程暖的頭髮披散在肩頭,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長款外套,搭配靴子。因為臉型問題,她比較顯小。林政先眯著眼又吸了一口煙,前方變成了綠燈,他才掐滅了菸頭啟動車子離開。
“孩子的事慢慢來吧。”林政先聲音低沉,“先說你現在的問題吧,還打算做建材方面的話,需要學的東西很多。”
程暖點頭:“是的,我是完全新手。”她把思緒調整,說道:“你覺得燈具怎麼樣?”
那段不愉快的對話暫且壓下,誰也沒有再提及。
“還不錯。”林政先手指輕輕敲擊方向盤,“過幾天我找個內行的人帶帶你。”
程暖衝他笑,心頭陰霾一掃而空,說道:“謝謝。”
有靠山的感覺就是這麼酷炫!
程暖一直不是純粹的人,也沒有錚錚鐵骨,她就是很世俗的人。所有的骨氣和尊嚴很早就磨沒了,她就是一個典型的市井小民。程暖不好,她現在對著鏡子都能對自己噁心了,除了一張還看得過去的臉蛋,別無特長。
人啊,貴在自知之明。
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她一直拼了命的想讓程程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現在也過上了。搭上尊嚴這事,漸漸的也就淡了。
程暖現在回頭想想,如果不是陸子揚把